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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终于等到最后一个佩囊被装满后,他停了下来,忍着一阵阵头晕,伏靠在桌案上稍作歇息。

  这般缓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开口叫薛止进来。

  ——

  薛止用漆盘端着四只佩囊出门,迎面正好撞上姬乐。

  他朝她微微一点头,叫了一声“姬乐姐姐”,便算作打过招呼了,擦身而过之际,却忽然听到姬乐叫了他一声:“等等。”

  薛止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她:“姬乐姐姐可有什么吩咐?”

  姬乐蹙着眉,目光紧紧盯着漆盘上的几个佩囊,只问:“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薛止一怔,下意识地便想答:佩囊中装的自然是水了。可转念一想,主子特意让他藏到冰窖,并让他知会映雪一声,说是一旦公主发病,便去冰窖中取。

  那想来应该不是水那么简单,既能治病,应当是药?

  这么想着,便回答姬乐道:“好像是主子给清河公主准备好的药。”

  “药?”姬乐闻言,眉头蹙得愈发得紧。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味,花木凋零的萧瑟气息,混杂着极淡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与寻常魏人的血腥气不同,十分的淡,常人几乎嗅闻不到。

  这种独特的气味,她只在一个的身上闻见过——江沉鱼。

  她只在江沉鱼受伤、抑或是咳血时闻到过。

  是了,那是兰陵人的鲜血的气味!

  姬乐猛地睁大了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脸色变得十分不好,也不再理薛止,转身匆匆地往萧彻书房所在的方向去了。

  薛止挠了挠脑袋,有些摸不清姬乐的意图,也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了。

  ——

  书房的门被姬乐从外面推开的时候,萧彻正在包扎伤口。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姬乐,”他冷声道:“未经通传,便擅自进来,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姬乐咽了一口口水,闻言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转身关上了门,朝他一步步走来:“殿下,是我逾越了,如何处置,但凭殿下吩咐,只是如今,我有一桩要事,须得当面向殿下求证。”

  萧彻皱眉,忍下心中不耐:“什么?”

  姬乐走到书桌前站定,刚想开口,余光瞥见他缠绕着纱布的手腕,似乎伤口太深,抑或是并未及时止血,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浸透纱布。

  她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骤变,连声音都变了调:“真的是你的血!你竟然放了那么多血,装了满满四个佩囊……”

  她只觉心疼得无法言说,哀哀地道:“殿下,你是疯了吗?!”

  萧彻喉结滚动,相比于她的失态,他的神色要冷淡许多,只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小彻,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姬乐姐姐,你严重了,”萧彻笑道:“不过是一点血,怎么会要了我的命呢。”

  “一点血?满满四个佩囊,那是一点血吗?”姬乐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道:“是谁?是那个清河公主么,你是为了她才不惜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的吗!”

  她早该想到的,她知道他喜欢她,却不知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那次她来含光殿找他,说是生了病,必须立刻见到他,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的托词,现在看来,恐怕确有其事,包括后来见她一脸春情,又以为她是中了什么药,要萧彻去解,却是她想岔了。

  原来她要的,竟然是萧彻的血!

  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呢?!

  她一时说不上是嫉妒多一些还是心痛多一些。

  她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既有男女之欲,又因自小看着他长大,有一种姐姐对待幼弟的疼惜,看到他为了别的女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怎能不感到心痛?

  “她究竟得了何种怪病,竟然要你的血喂养,你这样会死的,你知道吗!她难道不会良心难安么,为了一己私欲,竟让你……”

  “够了”,萧彻嗓音沉了下来:“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愿给的。”

  “自愿?”姬乐像是被这两个词狠狠刺激到了,一张娴静姣好的面容也开始变得扭曲:“难道她要你的命,你也给她吗?!”

  “是,若是需要一命换一命,我自然愿意把我的命给她。”

  “只要她想,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何况是区区一点血。”

  姬乐只是觉得荒谬:“她什么都没有为你付出过,她甚至之前一直围着太子打转,她为你做了什么呢,怎么配你如此待她!”

  萧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和我之间,从来不是买卖。她不用为我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从来不需要她的回报,我为她做的所有事,全都是心甘情愿。”

  姬乐只是失神喃喃地道:“为什么呢……”

  然而她也知道,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就像萧彻并没有为她做什么,她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情之一字,从来都不讲道理。

  可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那个清河公主这般作践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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