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把砍刀过来,刀背上的火纹正在发光,“我爷爷说,焚心崖的赤金蛇每百年蜕一次鳞,鳞会顺着瘴气飘到蛇骨桥,等守根的人来取,鳞上的火纹能破迷雾谷的瘴气,不然进去的人会被瘴气迷了心窍,把自己当成火元珠的祭品,往焚心崖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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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谷的瘴气果然怕蛇鳞,鳞上的火纹往哪指,瘴气就往哪退,露出底下的青石板,板上的火纹与蛇骨的纹路连成一体,往谷深处延伸。胖子踩着石板往前走,突然“哎哟”一声,脚边的石板裂开条缝,缝里喷出股热气,把他的裤脚烫出个洞,“他娘的,这石板是地火的引信!”他往缝里撒沙子,“胖爷的腿毛都快被烫没了,再不想辙,连骨头都得被烤成焦炭!”
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绿,十颗内丹在灯油里转成个漩涡,把热气都吸了进去,灯座上的饕餮纹吐出股寒气,把石板的裂缝冻住,“是用西王母陵的母珠寒气克地火。”我摸着灯座,“七颗内丹的气能互补,母珠的寒能压火元珠的热,这才是守根的关键——不是硬闯,是用平衡之道。”
迷雾谷的尽头果然是焚心崖,崖壁上的火纹正在流动,像条赤金蛇在游走。崖顶的平台上,赤金蛇正盘在火元珠旁打盹,蛇鳞上的火焰纹忽明忽暗,把珠的红光衬得愈发炽烈。银毛小兽突然往崖上爬,银毛裹着青铜灯的绿光(母珠的寒气所化),赤金蛇睁开眼,却没有攻击,反而往旁边挪了挪,露出火元珠的全貌——颗拳头大的赤珠,珠里的火苗在跳动,像团永远不灭的地火。
“它在让我们取珠!”胖子刚要上崖,崖壁突然喷出股焚心焰,焰气里裹着无数火虫,往我们身上扑。我赶紧举起青铜灯,十颗内丹的光聚成束,绿光(母珠)在前,红光(佛元珠)在后,焰气碰到绿光就化成烟,火虫碰到红光就落了地,“母珠的寒能克焰,佛元珠的光能镇虫!”
赤金蛇突然对着火元珠低下头,蛇身开始发光,鳞片一片片脱落,落在地上化成火纹,与崖壁的纹路连成个圆,圆中心的火元珠正在震颤,像要挣脱崖壁的束缚。“它想让火元珠归位!”我突然明白,“蛇是火元珠的守护者,也是珠的容器,现在它要把自己的精魄融进珠里,让珠的气息更稳!”
胖子爬上崖顶,刚碰到火元珠,珠就发出声清越的鸣响,像地火喷发的前奏。赤金蛇突然往珠上撞,蛇身化成道赤金焰,钻进珠里,火元珠的红光瞬间暴涨,把整个焚心崖照得像白昼,崖底的瘴气在红光里化成雨水,往雨林里落,滴在毒藤上,藤立刻开出红色的花,花瓣上的火纹正在淡化,像在被净化。
火元珠刚被青铜灯的光晕裹住,就往灯油里钻,十颗内丹转得更快,把珠里的火气逼了出来,凝成道赤金焰,往南荒的地脉里钻,焰气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地长出青草,被焚心藤烧过的竹楼废墟上冒出新芽,山民们欢呼着往草地上跑,踩着带火纹的泥土,像在迎接新生。
崖壁的火纹突然往地下陷,露出底下的根须,与佛骨西窟的、西域沙窟的、西王母陵的缠在一起,往南荒的地脉深处钻。蚀金蚁们举着蛇骨往根须上放,骨上的火纹与根须的纹路连成一体,在地上拼出个“衡”字——是七颗内丹平衡之道的印证。
银毛小兽叼着火元珠从青铜灯里钻出来,珠上的温度像篝火的暖,烤得人心头发热。念安对着雨林外的方向低吼,那里的瘴气已经散去,露出条通往东海的路,路两旁的红藤正在结果,果上的火纹与鳞片的纹路重合,像在标记下一段旅程。
青铜灯的火焰裹着火元珠的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的根须往东海的方向钻,缠着那片凤凰羽毛,像在说“该走了”。胖子把羽毛往包里塞,包里的蛇骨突然发出“咔哒”声,与火元珠的火纹拼成幅新图:东海的“归墟”里,藏着水元珠,珠被龙宫的“镇水灵龟”守着,龟甲上的水纹与火元珠的火纹能拼成太极图,“看来下一站得去龙宫借灵龟了!”
山民们在雨林口为我们送行,红藤结的果在枝头发亮,像挂着串小灯笼。阿蛮往我们手里塞了袋“避火丹”,是用焚心崖的草药做的,“这药能防地火,到了归墟,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爷爷说,水火相生,水元珠的寒气重,得用火元珠的热气中和,就像你们的青铜灯,十颗珠子相生相克,才能守住七界的根。”
银毛小兽对着焚心崖最后低吼了一声,崖顶的火元珠虚影正在发光,把南荒的雨林照得一片通红,像在告别。念安的尾巴扫过青铜灯,灯里的十一颗内丹(多了火元珠)突然转成个太极形,一半赤金(火),一半湛蓝(水的预兆),把我们的影子都照成了阴阳鱼的形状,往东海的方向飘去。
我知道这还不是终点,归墟的水元珠、北冥的冰元珠还在等着我们,但青铜灯里的光晕越来越暖,像带着潘家园老槐树的温度。蚀金蚁们举着红藤的种子往东方爬,绿虫子们吐出丝把四象旗缠在灯座上,丝上沾着火元珠的火星,在南荒的风里泛着赤金,像条通往深海的路。
远处的海岸线在雾里若隐若现,浪涛声混着青铜灯的光晕,把南荒的湿热都洗成了咸腥。胖子哼起了船歌,调子在雨林的余韵里飘得很远,混着红藤果的甜香,像在给这段南荒的旅程,画上段灼热的过门,等着我们到了归墟,再用海水的凉,谱上下一段更激荡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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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的浪涛裹着咸腥的风,在礁石上撞出雪白的花。青铜灯的光晕里,十一颗内丹(含火元珠、佛元珠等)转得沉稳,灯油里漂着的海藻正在发光,映得灯座的饕餮纹泛着湛蓝。我蹲在“沉船礁”的断桅旁,翻着那本从南荒带的手札,纸页间夹着片龙鳞,鳞上的水纹是水元珠的形状,边缘沾着点冰晶——是归墟深处的“玄冰”,带着股刺骨的寒意。
蚀金蚁们突然从手札里钻出来,举着块带齿痕的船板往我手背上爬。船板是乌木的,齿痕像被巨龟啃过,板缝里缠着根海草,草上的吸盘正在蠕动,吸着的沙粒在发光,显露出三个古字:“水元隐”。
“是‘镇水灵龟’的齿痕。”我捏着船板对着青铜灯看,板上的水纹突然发亮,显露出半幅图:归墟深处的海沟里,卧着只玄甲巨龟,龟背上的纹路是四象图,图中央嵌着颗湛蓝的珠子,正是水元珠,珠周围的海水正在旋转,形成个漩涡,漩涡里的鱼虾都在朝拜,“手札里说,归墟的水元珠是上古共工的息壤融水凝成的,被镇水灵龟守着,龟是水精所化,背甲能引潮汐,谁靠近水元珠,龟就会掀起灭世浪,把船只卷进海沟,连骨头渣都得被海水泡成泥,永世在漩涡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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