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没过几日,孝瑜又递上奏章。
这次他瞄准了赵郡王高叡:“其父当年私通小尔朱氏被杖毙,这等罪臣之后不该重用!”
侍从捧着奏章战战兢兢,高湛正给鹦鹉喂食,头也不抬地说:“放那儿吧。”
后来宫人们都说,那天鹦鹉学舌特别欢实,一个劲儿叫着“不报、不报”。
高湛听着直乐,顺手把奏章垫在了鸟笼底下。
叡和士开这个仇算是结下了,两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皇上您瞧,现在山东地界只认河南王孝瑜,眼里哪有您这天子啊!”
这招够毒,专挑皇帝最在意的权力说事儿。
要说高湛和孝瑜本是叔侄,年纪相仿,从前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可经不住小人天天嚼舌根,皇帝心里那根刺越扎越深。
偏生孝瑜也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和娄太后的宫女尔朱摩女搞起了地下恋。
小主,
这天太子纳妃的大喜日子,孝瑜进宫帮忙。
趁着众人忙乱,他偷偷拽住尔朱女手腕:“这些日子...”
话还没说完,暗处“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躲在廊柱后的探子阴笑着退入阴影。
“陛下!河南王他...”
探子添油加醋一番,高湛当场摔了酒杯。
等孝瑜被召来时,只见三十七个金杯摆成刺眼的一排。
“叔父这是?”
“喝!”
高湛冷着脸,“听说侄儿海量,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孝瑜肥胖的身躯像灌水的皮囊,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
喝到第二十杯时,他眼睛已经发直:“真...真喝不下了...”
高湛把玩着匕首:“怎么?
看不起朕?”
最后三杯是被人捏着鼻子灌下去的。
孝瑜像座肉山轰然倒地,吐得满地狼藉。
“子彦,”高湛对心腹招招手,“用牛车送王爷‘回府’...”
又压低声音:“路上颠簸些,明白吗?”
子彦领命,跟着马车同行。
这一路上,孝瑜口渴要茶喝。
谁料想,子彦早已备好了毒酒,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殿下,茶来了。”
子彦恭敬地递上酒杯。
孝瑜接过杯子,醉眼朦胧地笑道:“今日这茶...怎么有股怪味?”
“是新进的贡茶,味道特别些。”
子彦面不改色地答道。
孝瑜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马车行至西华门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水!快给我水!”
孝瑜猛地掀开车帘,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王爷一头扎进了河里,转眼就被湍急的河水吞没了。
子彦冷眼看着这一切,转身就去复命。
湛王听说后,装模作样地哭了几声,还假惺惺地追封孝瑜为太尉。
朝中诸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只有孝瑜的三弟孝琬不一样。这位河间王不顾禁令,硬是跑去给哥哥收尸。
“大哥!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孝琬抱着兄长的尸体嚎啕大哭。
哭完就要离开京城,却被湛王派人给截了回来。
就在这时,边境传来急报:北周和突厥联军正在攻打晋阳!
湛王这下可坐不住了,再也顾不上演戏,急匆匆地就要亲自带兵去救援。
突厥人自从伊利可汗打败柔然后,草原的格局就彻底改变了。
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柔然可汗阿那镶,最后竟落得个自刎的下场。
说来也是讽刺,一个称霸草原多年的部族,转眼间就成了丧家之犬。
“可汗,残余的柔然人又推举邓叔子做了新首领。”
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木杆可汗冷笑一声:“败军之将,也敢称王?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这个邓叔子确实倒霉,刚当上首领没多久,就遇上了突厥的新任可汗科罗。
科罗也是个狠角色,三两下就把柔然残部打得溃不成军。
可谁曾想,科罗命短,很快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