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了敌帅后,立即派兵突袭魏军大营。”
尹德毅越说越激动,“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然后安抚江陵百姓,再派人去请王僧辩、陈霸先等大将。”
萧詧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步:“这...”
尹德毅紧追不舍:“到时候您换上朝服渡江,直接登基称帝!
不出十天,大业可成啊!”
见萧詧还在犹豫,尹德毅恳切地说:“古人说得好:上天给的机会不抓住,反而会遭殃。
殿下,您要有大志向,别被小恩小惠束缚了手脚!”
萧詧停下脚步,望着帐外渐暗的天色,陷入了沉思。
“这个计策太狠毒了,就算能成功,恐怕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我们。”
萧詧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
他紧皱着眉头,明显心里很纠结。
尹德毅站在旁边,目光炯炯地说:“主公,魏国表面上对我们客气,实际上一直在逼我们。
如果不早点下决心,以后麻烦就大了!”
萧詧摇头说:“你的计策不是不好,但魏国对我们一直不错,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如果突然按你的计策行事,恐怕以后别人都会唾弃我了!”
德毅闻言,长叹一声,知道再劝无用,只得黯然退下。
不久,魏人果然露出真面目。
他们表面上立萧詧为梁主,却只给他荆州三百里之地,其余疆土尽数吞并。
雍州被强行划走,魏军更在西城驻兵,美其名曰“协助”,实则监视。
“主公,魏人此举,分明是要架空您啊!”
德毅再次进言,语气焦急。
萧詧苦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如何?”
魏人得寸进尺。
仪同三司王悦被派来坐镇江陵,名为辅佐,实为控制。
更可恨的是,魏将于谨 带兵洗劫府库,掠走珍宝无数——宋浑天仪、梁铜晷表,乃至南朝历代法物,尽数被夺。
“这些可都是祖宗留下的东西啊!”
萧詧攥紧拳头,却无可奈何。
更惨的是百姓。
数万男女被掳为奴,分赏魏军,驱往长安。
老弱病残者,竟被就地屠戮,只留下三百余家苟延残喘。
小主,
萧詧站在城头,望着曾经繁华的江陵,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满目凄凉。
冷风吹过,他不由喃喃自语:“悔不用尹德毅言……”
可事到如今,他仍不醒悟自己甘为魏人傀儡的错,反而只后悔没听德毅之计。
真是可悲!
到了第二年的正月,萧詧终于登基称帝了。
他改元“大定”,算是正式立了国。
可这皇帝当得并不轻松——西边有个强大的西魏虎视眈眈,他不敢造次,仍得低头称臣。
登基大典上,萧詧追封父亲昭明太子为“昭明皇帝”,庙号高宗;
嫡母蔡氏为“昭德皇后”;
生母龚氏则尊为“皇太后”。妻子王氏封了皇后,儿子萧岿立为太子。
“陛下,新朝初立,当以稳为上。”参军蔡大宝进言道。
萧詧点点头:“蔡卿所言极是。刑赏制度,暂且沿用旧制,免得人心浮动。”
蔡大宝是个聪明人,精通政务,萧詧对他极为倚重,常对人说:“朕得蔡卿,如刘备得孔明。”
另一位重臣王操也不差,被任命为五兵尚书。
他虽不及蔡大宝机敏,却忠心耿耿,办事踏实。
一日,萧詧召集群臣议事。
“如今国事初定,诸位可有良策?”
他环视众人。
蔡大宝上前一步:“陛下,当务之急是稳固荆州,内修政事,外结强援。”
王操附和道:“蔡大人说得对。咱们虽称帝,但不可妄自尊大,西魏那边,还得谨慎应付。”
萧詧叹了口气:“是啊,小国寡民,只能步步为营。”
就这样,在蔡大宝、王操等人的辅佐下,萧詧勉强撑起了一个小朝廷。
虽然地盘不大,但总算有了点模样。
后世史家称这个政权为“后梁”。
话说北齐皇帝高洋,听说西魏的军队围攻江陵,就派清河王高岳去攻打西魏的安陆,打算从远处救援南梁。
这高洋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在这乱世里,总想多捞点好处。
高岳到了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