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自然要寻个台阶下。”
元爰果然中计。
他见太后整日吃斋念佛,便放松了警惕。
殊不知这正是胡太后的高明之处。
她借着礼佛之名,渐渐重获自由。
先是能在宫中走动,后来竟能出入外朝。
“陛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陪哀家出去走走?”
胡太后笑吟吟地对小皇帝说。
元爰得知此事,也只是皱了皱眉:“太后年迈,出去散心也无妨。”
谁也没想到,这竟成了太后夺权的开端。
她带着皇帝频频出游,渐渐重掌朝政。
元爰举荐的法僧叛逃南朝,更让太后抓住了把柄。
“元爰,这就是你举荐的能臣?”
太后在朝堂上当众质问,“如此叛国之徒,该当何罪?”
元爰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高阳王元雍看在眼里,暗自心惊。
他虽然位极人臣,却始终被元爰压制。
这日,趁着太后与皇帝出游雒水,他精心设下宴席。
“太后驾到,蓬荜生辉。”
元雍亲自迎驾,“微臣备了些薄酒,还请赏光。”
酒过三巡,日已西斜。
太后忽然起身:“哀家与陛下有些体己话要说。”
说罢便拉着皇帝进了内室,元雍连忙跟上。
外头的侍从们面面相觑。
“太后与王爷谈些什么?”
一个小太监忍不住问。
“嘘!”侍卫低声呵斥,“这也是你能打听的?”
足足一个时辰后,内室门才重新打开。
太后神色如常,元雍却满脸喜色。
“起驾回宫。”太后淡淡吩咐。
小主,
众人不敢多问,连忙备好车驾。
这一晚的秘密谈话,彻底改变了北魏的权力格局。
过了数日,元雍跟着魏主去拜见太后。
朝堂上,元雍拱手进言:“太后明鉴,元爰父子权势太重,朝野多有非议啊。”
这话说得直白,却正中太后下怀。
太后当即召来元爰,似笑非笑地问道:“元郎若是真心效忠朝廷,为何不辞去领军一职,改任其他官职辅政?”
这话绵里藏针,听得元爰后背发凉。
元爰慌忙摘下官帽,跪伏在地:“臣愿解领军职衔,请太后恩准。”
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心里却盘算着退路。
两宫很快准奏,改授他为骠骑大将军,仍兼尚书令等职。
领军之位则给了他的心腹侯刚。
“侯刚是自己人,应该无碍。”
元爰暗自松了口气,却不知这正中了太后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魏主新立了太后侄女胡氏为后,却对她不甚宠爱。
原来他迷上了潘充华,此女名叫外怜,生得倾国倾城。
一日,潘充华在寝宫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元爰那厮说要杀了臣妾,还要对陛下不利啊!”
她拽着魏主的衣袖,指尖都在发抖。
魏主皱眉:“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宦官张景嵩趁机插话,“元爰常在府中密谋,说陛下宠信奸佞呢。”
魏主勃然大怒,从此视元爰为眼中钉。
但太后比他沉得住气:“急不得,要剪除元爰,得先断其羽翼。”
很快,侯刚被外放冀州。
元爰接到诏书时,正在用早膳。
他盯着诏书看了半晌,突然把筷子拍在案上:“这是要断我左臂啊!”
没过几日,贾粲又被调往济州。
元爰在府中踱步,侍从见他脸色铁青,都不敢近前。
他喃喃自语:“右臂也断了...太后这是要对我下手了。”
侍中穆绍见状,悄悄入宫进言:“太后,时机已到。”
太后轻轻摩挲着茶盏:“是啊,左右臂膀都除去了,该动正主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中寒光乍现。
正光六年四月初一,胡太后重新临朝摄政。
她一上台,就下诏定了元爰和刘腾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