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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一愣:“钥匙?”
“就是你从葬神窟带出来的那块金乌形令牌。”叶婵宫开口,声音清淡如泉,“那是帝俊神国的核心信物,也是开启遗迹的关键。”
李长久这才想起,自己从葬神窟爬出时,怀中确实多了块温热的令牌,当时以为是战利品,随手塞在了储物袋里。他连忙取出令牌,只见巴掌大的令牌上刻着三足金乌图案,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与观外的太明神国遗迹遥相呼应。
“果然是它。”姬玄抚掌笑道,“七师弟,你这运气,真是让为兄羡慕。”
“羡慕就自己找去。”李长久翻了个白眼,将令牌递给叶婵宫,“师尊,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叶婵宫却没接,只是道:“太明神国遗迹藏着帝俊的残魂碎片,也藏着‘长明’权柄的完整传承。你若能融合残魂,或许能彻底掌控时间权柄,打破神国牢笼的最后一道枷锁。”
“但也可能被帝俊的人格吞噬,彻底失去自我。”大师姐神御补充道,语气凝重,“这是你的劫,也是你的机缘。”
李长久沉默了。他一直抗拒成为帝俊,可如今看来,想要打破这世界的囚笼,必须直面前世的自己。
“什么时候出发?”他抬头问道,眼中已没了犹豫。
“今夜子时。”叶婵宫道,“太明神国只在月全食时现世,错过了,还要等百年。”
入夜,月上中天。众人齐聚观顶,叶婵宫以权柄撑开一道时间裂隙,裂隙另一端,隐约可见一座悬浮于星海的金色神国,正是太明神国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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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万事小心。”陆嫁嫁握住李长久的手,掌心温热,“记住,你是李长久,不是帝俊。”
宁小龄将一枚玉佩塞给他:“这是我用轮回之力炼制的护身符,若你被残魂反噬,它会提醒你是谁。”
赵襄儿别过脸,扔来一个锦袋:“里面是赵国皇室珍藏的凝神丹,不是给你吃的,是怕你拖后腿。”
李长久看着手中的信物,心头一暖,咧嘴笑道:“放心,等我回来,保管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转身踏入裂隙,身后传来叶婵宫的声音:“七儿,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守住本心。”
穿过时间裂隙,李长久落在太明神国的白玉广场上。神国虽已残破,却仍能看出当年的辉煌——遍地金瓦,雕梁画栋,广场尽头的高台上,端坐着一尊巨大的金乌雕像,雕像眉心,正嵌着与他令牌同源的宝石。
“终于来了,我的……转世身。”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响起,李长久猛地抬头,只见高台上的金乌雕像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光如烈日般灼热。
帝俊的残魂,醒了。
金乌雕像的眼眸中流淌着熔岩般的金光,帝俊的残魂化作一道金芒,在广场上空凝聚成与李长久容貌一般无二的身影,只是周身萦绕着统御神国的威严,眉宇间带着睥睨众生的漠然。
“千年了,你终于敢直面我了。”帝俊的声音响彻广场,每一个字都带着权柄的威压,压得李长久膝盖微微发颤。
李长久握紧长剑,体内的“太明”权柄自发运转,抵消着对方的威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来不是跟你认亲的,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帝俊轻笑,笑声震得周围的残破宫殿簌簌落灰,“这神国,这权柄,甚至羲和……本就都是我的。你不过是窃取了我残魂转世的蝼蚁,也敢妄言‘属于’二字?”
提到羲和,李长久想起赵襄儿那张倔强的脸,心头火起:“赵襄儿不是你的所有物!还有这权柄,你用它制造杀局、囚禁世界,根本不配拥有!”
“囚禁?”帝俊眼中金光暴涨,“你懂什么?当年太初六神为了争夺世界本源,不惜引爆神国,我以‘长明’权柄封印破碎的天地,才让众生得以苟活,这也叫囚禁?”
李长久一怔。他从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都是帝俊的霸道与冷酷,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隐情。
“不信?”帝俊挥手,广场地面裂开,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太初六神激战,天地崩裂,亿万生灵化为飞灰,帝俊以金乌真火炼化石碑,将破碎的世界封印成牢笼,自己却被战友背叛,神魂俱灭。
“看到了吗?”帝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不是暴君,是守护者。可这些被我保护的人,转头就骂我独裁,连羲和都……”他语气一顿,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李长久看着画面中与赵襄儿容貌一致的女子举剑刺向帝俊,心脏猛地一缩。原来千年的纠葛,从那时就已开始。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李长久问道,“继承你的残魂,成为新的守护者,继续把世界当囚笼?”
“不。”帝俊摇头,“时代变了,这牢笼该破了。但破笼之人,必须同时拥有帝俊的权柄与李长久的人性,否则要么重蹈杀伐覆辙,要么被外界的‘恶’吞噬。”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金色的光团:“这是我的残魂核心,也是‘长明’权柄的本源。融合它,你会看到所有真相,也会承受所有痛苦。敢吗?”
李长久看着那枚光团,又想起陆嫁嫁的叮嘱、宁小龄的护身符、赵襄儿别扭的关心。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光团。
刹那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帝俊的诞生,太初六神的盟约,与羲和的相识相爱,封印世界的决绝,被背叛的痛苦……李长久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帝俊的意志同化,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影子,一个是金袍加身的神国之主,一个是在谕剑天宗插科打诨的小道士。
“别丢了自己!”
关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