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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用如淬冷泉的眼神狠命瞥他一眼,大步离去。
她留下敏安照顾载清,便牵马独自向皇宫奔去。
随着楚阳的离去,亭外众人是左右踌躇,各自开始找借口先行告退。
这要迈出的步子被一个人的到来给生生按在原地。
第52章 五十二章黄雀在后
元国公。
元国公晨起便瞧见不知何时站在他屋内的连升,见他在此便知是时日到了。他从容坦然收拾妥当,不加犹豫地乘车而去。
他始终候在郡主府的拐角阴暗处,直到连决的红鹰哨吹响,连升才掀开他的车帘,淡道一句,“好戏开场,全看元国公了。”
他一路无话,迈着释然又沉稳的步子递出请柬进了郡主府。
一过连廊,便眼尖的看到郑良,再一环视,心内才真实泛起苦胆之味来,他翟离真是掌控于无形,这满院子的人怕是都没想到被他利用了来当看客吧。
他也不停顿,直直往印花亭而去。
郑良还保持着一副坐等圣旨的姿态,听声望去见元国公竟然到此,先是猛惊,而后猛骇。
强烈的不详之感随着元国公的靠近而越发浓烈起来。
亭外之人又抓到一场好戏,有那没眼力的往前挪几步细瞧,还有皱眉思索是否该撤退的。
退?入了场的看客哪里退的出去。
二百名青松卫借着载清被毒杀的由子冲进郡主府,将整个池子周围给包了起来。
别说这些官员富贾,便是府内随侍一并拦下,一时之间竟是鸟雀都找不到空子钻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那涉世深的瞬间明白这是一场政谋,青松卫是赵琛的私卫,后来给了翟离。这如今青松卫都来了,那这后面到底是赵琛的意思还是翟离的意思可就微妙了。
有那世故圆滑的对载清是更上一份心,青松卫都能来护他,可见其背后能力到了何种地步。
还有那自诩为官清洁的,心内都道站得高摔得狠,风光一时又能如何,不还是被毒杀丢了半条命,为人还是需脚踏实地为妙。
亭外众人是心怀各异,亭内的两人此时是剑拔弩张。
元国公露着轻笑道:“右相这是何面色?怎的时过境迁便不顾往日情谊了?”
郑良狐疑并着惊慌,他总觉不对,抬眼看去发现青松卫竟是也来了,心里又是一阵盘算,金甲卫呢?
元国公不给他计较的时间,抬手示意他放松,往他身前走去,指着地上的血迹道:“瞧瞧,被他骗了吧。”
在郑良疑惑又防备的目光中,元国公接着说:“你被翟离骗了,他要你毒杀载清,引怒楚阳,以楚阳的性子必定会为他讨公道,闹得人尽皆知。只要载清中毒,金甲卫便会前来围住所有人。一方面护你,一方面让众官员明晰在你身后保你的是翟离,那自然御使不会狠参你,给你个毒杀未遂的帽子一扣,卸官淡去便了了。你以为翟离说的借此事废了你的官位,他再保你离京之事他定会做到,对吗?可你回头看看,是金甲卫吗?”
郑良双眼是愈发睁圆起来,他试探道:“你从何得知?”
元国公摊着手,往前两步,“这样的事情,我还能从何得知呢?”
郑良瞬间如被冰锥钉在原地一般,恍然大悟,原来根本没有金甲卫,从都到尾也根本不会有卸官后的归隐,一切都是为了给赵琛一个理由,让他废相。
这满院的青松卫不就足以说明翟离和赵琛是通同一气吗?
郑良往后一个踉跄,扶住桌子站稳,目光睇向元国公又环视一番众官员,心里速速想着对策,猛地灵光一现,虚假一笑,“你此番前来挑拨,可是圣上之意?”
元国公双手往后一背,见他还在垂死挣扎,面露无奈,拉长音调去动摇他,“是与不是,右相又何必在意?我能到此便足以说明,这一局,你出不去。”
郑良指间摩挲不停,脑中纷乱不止,他怎会嗅不出这形式直转直下,不再利他,他刻意引个话题道:“你为何告知我。”
元国公又上前一步,“因为我与你一样,都逃不出这个局。他让我告知你实情,这样你才不会防备。”
郑良侧眸紧皱着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元国公,重复一遍,“防备”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一把匕首就插进了郑良的下腹。郑良瞪着眼看向元国公,就见他一笑,拔出匕首又刺一刀。
亭外有那焦急的人,一边说着怎可伤人性命,一边就企图往里冲。有一个算一个,全被青松卫逼回了原地,静看好戏。
郑良踉跄将倒却被元国公一手托住,拔出匕首将刀柄递到了他手里,带着惨淡说道:“他要的是你我自相残杀,死在一处。”
说完便紧抓他的手将刀尖对向自己刺了进去
郑良单手捂腹,说不出话来,只脸上的肉在不住地抽动,那双眼里尽是绝恨。
他以为交了权又透了密辛,他于翟离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他大可不必杀他。原来,他翟离竟是从未想过留他一命,不仅如此,还利用他演了一出好戏。
技不如人,一步踏错,丢其性命。
那本就鲜血满地的亭子里又添猩红,在这冬日里真是亮眼又刺目。
星雪洒下,归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