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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对视几吸,均不言语,只在拉扯的眼神中试探。

  小太监利落填茶,随着茶杯被逐渐斟满,翟离在心中转着的话语也溢了出来,他淡道:“圣上还需多久?月余可够?”

  赵琛闲适悠哉取过李公麟的《五马图》打开鉴赏并描着花押,无需抬头,只淡声,“药给你备齐了,自己回去熬吧,就是辛苦你再割一次血。”

  翟离哑然失笑中将目光挪至赵琛面上,瞧他那副狡黠的笑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给楚阳传信吧,路上慢点儿,别累着她。”

  赵琛点头,表示允了。

  随后轻飘飘来一句,“你打什么主意?”

  翟离笑道:“难猜吗?”

  赵琛搁下笔,将身子往后一靠,目光清明坦然地看着翟离,等他再度开口。

  翟离勾唇挑眉,“圣上等我反杀他们,如此便不算圣上违背先帝旨意,臣,怎能如圣上所愿?”

  “朕为何要杀楚阳呢?朕只是以为楚阳触你底线,你不会留她。”

  “过往。”

  翟离说完看赵琛眸色冷了几分,又接着说道:“圣上在先帝面前那般温和,先帝仍怕,还是唯独保了她,圣上不会更恨她吗?若能借我手杀她,也算成一妙事。”

  “就这么看着楚阳带着隋影儿到处跑?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我的人跟上了,圣上的人也该跟上了吧,有圣上保护,我还担心什么?影儿若有意外,”翟离沉了音调,“就似辛漪颜若死了,圣上会如何做?”

  赵琛控制着自己的阴冷,“到头来,竟还要派人保护住她们,你算的巧妙。”

  *

  在齐山村这儿的影儿是愁容满面,等了多日不仅楚阳没来,翟离也没来。

  满肚子疑问不知问谁,吕太医已经被影儿找过不知多少次了,说来说去还是那番话,在郡主府为影儿诊脉后便知影儿中了药,在楚阳的吩咐下查清所中何药,来往间又从楚阳处得知是翟离所下,别的一概不清楚。

  而对于江子良,影儿更是心内复杂。她一边烦他,一边又隐隐约约依靠他。

  故而对他忽冷忽热,反复无常。有疑虑时招他过来态度温和,一烦躁了就推他下车,不管不顾。

  江子良所言倒是多些,从少时一同长大,后来醉酒后与他共赴云雨,到隋府中的一些过往点滴。影儿不记得,也不太想听,她不喜自己听见隋府时的那种平静,又不愿故作紧张。

  所以往往勾起点儿好奇又打断他的话语,对此亦是烦闷不已。

  江子良也是耐性足的让人意外,对影儿的一切反应是全然接着,就似面团般任由影儿揉搓。

  *

  实在不愿再被动等待的影儿,开始悄悄动起了别的心思。

  齐山村的采购动静不小,这一队人马不多,东西着实不少,几乎快把村里的好东西搬了空。

  “郡主只吩咐带银两,你瞧这些东西哪个能用,也就吃食新鲜些,还不过是乡间小菜。”在车队末尾收拾物品的丫鬟噘着嘴使劲抱怨,另一使唤丫鬟嘴巴闭的倒是紧,不过从抬手间不情不愿扔东西的状态也不难看出不满意得很。

  门缝处露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细瞧着这两名丫鬟怨天怨地的收拾,不多时随着她们离去,门被推开。

  影儿垫着脚尖跳到马车处,她左右来回的翻找,一回身吓一跳,江子良抱臂倚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左右两边各一名随侍丫鬟,身后还四五名小厮,众人一言不发,到是默契。

  影儿故作镇定,“太无趣了,我来翻翻采购了什么有趣的物件,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悄悄将手背在身后,双眼无辜的眨着。

  江子良极度无奈,这人还和小时候一样,半点儿心思藏不住,一行人刚到齐山村时他就知道影儿偷听到了车夫间的对话,于是趁着二位车夫睡熟之时偷了马车内的银粉出来藏在袖中,现在不是在给翟离留下路引又是在干什么?

  就这么希望给翟离留线索?

  江子良眼里的笑意被心寒一点点取代,他走向影儿道:“你能不能不折腾了?再有几天,你的身子便可痊愈,届时再由得你胡闹行吗?”

  确实要不了几天了,影儿的身子恢复比预料的快很多,等她好了便不必再这般担惊受怕。

  影儿一听这话来了气,“是我折腾吗?抓着我跑这一路去哪儿也不说,还要天天喝药扎针。不是说楚阳会来吗?人呢?”她叉腰将这一番话说的底气十足。

  江子良面色变了一阵又一阵,气的近乎要冒烟,最终还是自己熄了火,无奈说着,“东西拿来。”,伸出手让她交东西,影儿护崽般的将银粉瓶子抱在怀里,眼里全是不肯。

  “自己给,还是我来夺?”江子良摆出些严肃表情看着她。

  影儿扭捏半天,“给我留一点儿行吗?我只是想,”

  他上前一步,不等影儿说完,便不容质疑的用气势压她。

  “不行,你给还是我夺。”

  影儿换上厌烦的神情,将银粉瓶子往地上一丢,堵着气绕过他进了屋。

  才进屋没一会儿就听见屋外动静大的离谱,正要起身,门猛地被撞开,来人一个箭步上前将影儿抱在怀里,这身姿,这触感,除了楚阳还能是谁?

  “楚阳,你,”影儿话音未落,楚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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