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李宝福用力推着沉重的犁,想着他多出分力,赵庄生就少拉一分力,反之赵庄生也是如此想的。
就算粗绳下垫了帕子,赵庄生肩头还是被勒破了皮。
李宝福倒好药酒给赵庄生擦血肉模糊的伤口,眼里全是心疼,嘴巴也不忍地颤抖。
忽然李宝福嘴角被强力往上一提,赵庄生干净的手指戳破李宝福嘴角的苦闷,令他强行扯出一个笑。
“哥没事,”赵庄生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你看这不就干完了?”
李宝福笑笑,瞥了眼他们辛苦三天犁耙好的田,继而点头:“哥你真厉害。”
黄昏暮下,两人坐在稻田边,夕阳将两人影子照的胶泥在一起。
稻田犁耙好,赵庄生就得插秧去。
这批秧苗里包含早稻和晚稻,移种起来,赵庄生也忙,幸而李宝福身体养好了些,便在清晨时分跟赵庄生一起下地插秧。
这一脚踩下去,稻田泥能没至小腿。插了会儿秧,李宝福就直起腰放松自己,正想叹口气,边上早他几步路插秧的赵庄生回头说:“宝福,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能行。”
今日凉爽,太阳还未出来,李宝福擦了擦额间的汗,瞧这田剩多少,便说:“那我先回去做饭。”
赵庄生头都快埋进水田里了,他道:“好。”
李宝福上了田埂,洗净腿上淤泥,拿起背篓去摘桑叶。
彼时整个尚书村都沉在插秧的忙碌里,经过稻田,多是一家子齐上阵。
然这次经过薛家田时,李宝福居然破天荒的只瞧见了薛屏一人,奇道:“屏哥,怎么就你一个人?”
比着秧线插秧的薛屏直腰,回头看向李宝福,累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不就是我一个人,许蟠他会这样勤快?他在家里看蚕呢。”
李宝福扑哧一笑跟薛屏聊几句便走了,沿着田埂上去时正巧碰见了沈玉。
沈玉提着一篮子饭菜,笑着说:“宝福兄弟回去呢。”
李宝福侧身给大肚子的沈玉让路,说:“嫂子这是给二哥送饭去吗?”
沈玉肚子隆起,答道:“是啊,今年种得多,他们来不及回家吃,我就把饭送田里去。”
李宝福让沈玉慢点走,两人寒暄两句随即分开。
摘了一大筐桑叶回家,李宝福开始做早饭,这时节地里活重,早稻秧插完马上又是油菜和小麦,家户食物都紧着。
于是这早饭,李宝福只煮了一大锅浓稠的冬葵菜粥。随即想起坛子里的咸鸭蛋此刻吃来正妙,便又切了两个配粥。
蚕有两批,一批才过大眠,一批仍是黑点子小的二龄,然吃桑叶却不同,二龄蚕吃的桑叶得切碎喂食,五龄蚕吃的桑叶得洒水,为此李宝福又忙活了好一阵。
做完这些,李宝福才坐下还没喝口水,就看一脸麻木的李多福抱着和儿进了院门。
李宝福诧异道:“四姐,你怎么来了?”
李多福坐在树下板凳上,叹道:“过来喘口气。”
自上次和儿烫伤好后,李宝福便常买羊奶和东西去陈家看望。
为此陈母消停不少,但李多福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李多福一回来多久,陈璋就会追过来,夫妻俩就得吵一会儿。
陈家有事,李多福不愿说,李宝福怕戳姐姐伤也不问,只说:“姐,你早饭吃了吗?”
李多福说:“吃了。”
和儿快八个月,被李多福养的红润白胖,李宝福很喜欢逗她。
“叫舅舅,”李宝福笑道,“舅舅。”
然和儿不会说话这个,只会咿呀咿呀地含糊喊着。
李宝福说:“她说什么?”
李多福:“我也不知道,整天咿咿呀呀的。”
但李宝福还是喜欢可爱的和儿,不停逗她。
忽而李多福叹了口气,李宝福发觉时候到了,问:“姐,到底怎么了?”
李多福没好气道:“还不是陈璋他娘。”
李宝福皱眉道:“他娘又怎么了!”
在弟弟面前,李多福才将清晨事情道出。
原是这早上,陈父去邻村养羊户那里买了罐羊奶,其中一半是要给身怀六甲的陈大媳妇喝,剩下的才是和儿和陈大两个女儿的。
但因这次陈父去的晚,没买到多少,等陈母给大媳妇分完,三个小孙女便不够了。
“就算是不够,陈璋他娘也有办法,”李多福烦躁道,“她给和儿喝兑了大半碗水的羊奶,其余两个小丫头喝的十足十的。我又不是什么非要争强占理的人,你说不够和儿喝,我理解,但给我孩子喝兑水的是怎么回事?”
李多福义正词严地说着,她心里就是咽不下陈母对自己女儿做的事,要做慈母又要做样子。
可到头来,委屈的还是自己女儿。
“她怎么能这样?”李宝福顿时怒了,“那羊奶兑了水还有个什么喝头?难怪前几天李婶跟我说,她对三个孙女一视同仁,敢情就是这样一视同仁的?”
李多福按下快要暴怒的李宝福,说:“大嫂现在怀着她眼里的宝贝孙子,自然是她的两个女儿比我的好。也就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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