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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生才答:“我知道了,爹。”

  “为父没白养你,过几日下聘齐山民要是不按我的意思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晋父嘴里嘟囔着话走了,晋母安慰晋生,晋生淡淡的应了,过得许久晋生也迈着沉重步子离开了。

  粗壮的榕树下,李宝福看向赵庄生眼里满是怜悯,赵庄生抿着唇把李宝福揽进怀里。

  南风吹摇着榕树树冠,风声带着树叶沙沙响动。

  待院里宴席快完,李宝福才和赵庄生进院去。

  院里晋家父母已经走了,齐母和齐家女眷用饭。晋生被一群长辈围着问书,齐山民端着碗饭在各个饭桌上扫荡食物。

  “你俩吃饱没有?”齐山民问。

  李宝福和赵庄生诚实点头,齐山民说:“七月初七我和晋生结契,你俩记得来。”

  回想墙后的对话,李宝福也真心替这两人高兴,莞尔道:“必须来,先恭喜二位哥哥了。”

  齐山民笑着说同喜同喜。

  午后白云遮住烈日,李宝福瞧这日头不晒还有风,便说得回去,地里也是一堆活呢。

  春耕仍有,齐山民不好留两人,跟赵庄生说什么时候来搬砖都行,这一月里他都在家,若是不在跟邻家他二叔说一声就行。

  李宝福和赵庄生不停道谢,齐山民大方表示没什么。宴席完毕和晋生将两人送出小路上了大道,还将没用完的一些鱼虾和一点子猪下水给两人装上。

  李宝福临走前把一袋钱塞在晋生怀里说是迁屋贺礼,晋生摸出这钱沉,还没开口拒绝,李宝福就拉着赵庄生风似的跑远消失在土路尽头。

  晋生拿着钱袋,无奈一笑:“宝福这小弟弟真是。”

  齐山民说:“他这是把咱们当朋友呢,端午时我再陪你去找他玩。”

  南风将两人衣角微微吹起,晋生端详齐山民略有些疲惫的面容,轻声道:“元轩,你怎么那么好?”

  齐山民笑道:“不对你好些,你就真是一个人了,这可是我事先答应过你的。”

  晋生微微叹了口气,垂眸道:“我想还是不要顺我爹的意思吧,我怕日后他还有诸多要求。”

  齐山民轻松道:“别担心这个。以后的事我有解决法子,如今这最要紧的是把你接家里来,至于晋三爷那边,我先应付过去。”

  晋生笑着点头,齐山民歪头去看晋生,温和道:“走吧,咱们先回家。”

  “宴席还剩了点肉,晚上我给你做扣肉怎么样?”晋生说。

  “我都行,只要是你做的,”齐山民笑着说,“不过这次你不会把糖当盐放吧?”

  “才不会,”晋生正色道,“我不是昔年那手忙脚乱的人了。”

  白云碧空下,晋生牵着齐山民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向他们的新家。

  白云未遮太久日光,以致这太阳一出,路上就热。李宝福和赵庄生是走一截歇一截,赵庄生想让李宝福趴背上来自己背着他,可这太阳大,两人胸膛贴背又难受便只能沿着路边树荫走。

  幸而赵庄生出门时带了把伞,两人撑着伞摇蒲扇慢慢走也还行。

  走累了,两人就坐在路边树荫下歇息,赵庄生将在宴席上装的醋肉或碗糕拿出来给李宝福吃。蜂蜜水没喝完,赵庄生就又兑了些水进去,虽比先前淡,但也解渴。

  两人就这般一阵一阵的走着,待那日头渐斜才回了家。

  一回家,李宝福就瘫床上起不来了,赵庄生去喂了蚕和鸡,又将带回来的鱼肉给狸花猫吃。院里晒着去年的谷,赵庄生用木耙翻好倒了碗糖水进卧房见李宝福已合衣睡着了。

  赵庄生只好给李宝福脱了草鞋,宽去外衣拉上被子盖住肚子。而后将猪下水用凉水浸着去腥,鱼放盆里腌着晚上做。

  地里还有活,赵庄生歇不得,扛着锄头背好背篓就出门了。

  待熟睡的李宝福醒来,外面已是黄昏,红霞满天,他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醒了会儿神,听见院里声音,扯着嗓子喊:“哥!”

  赵庄生应声推门进来,说:“怎么了?”

  李宝福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看着赵庄生,说:“你在做什么?”

  赵庄生打着赤膊,莞尔道:“捆稻杆预备过两日蚕上蔟呢。”

  这时李宝福才想起这第一批春蚕要养好了,于是懒懒地“哦”了声。

  晚饭是赵庄生做的下水,猪肠、心、肺、肚等洗净用米酒腌好,而后加酱油、红曲、食盐、姜等放在小火炉上焖煮,快要熟时放入清甜的萝卜,一口下去滋油回甘又不失萝卜的甜,这一锅菜和豆腐炖鱼让李宝福又猛吃两大碗。

  吃完晚饭,天还没黑,赵庄生给蚕分盘倒蚕沙,李宝福则去后山坡把鸡鸭赶回来。那只瘸腿青头鸭个头已经不小,乖乖蹲在背篓里倒让李宝福有些不舍将它卖掉。

  赵庄生说:“舍不得就养着,反正也不差它一口吃的。”

  瞧着安静不闹的青头鸭,李宝福说:“先养着吧。”

  地里农活多起来,早稻要从秧田移植稻田。李宝福和赵庄生赶在秧苗熟前套着犁、耙将之前水泡好稻田再次犁耙。

  每次李宝福推着犁走在赵庄生身后,见他身上套着的粗绳,艰难在稻田里深浅不一行进的背影投射在泥水上,他心里就泛起许多心酸来。

  犁田比耙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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