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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

  姜清杳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哭了:

  “您别谢我,原就是我的过失。”

  沈观给她擦眼泪,她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可爱,咧着嘴眯着眼,那副娇媚的神态生生就没了。

  “也不是你叫我病的,那天早上你提醒了我换衣裳的,是我没听。”

  其实听了也没用。

  滂沱大雨,沈昶等人骗他去找夫子,故意把他的伞撞翻再踩坏。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

  他说着,去外稍间书架上取了本书。

  “爷还病着,多歇歇吧。”

  “睡的多了,这会儿不困,看会书等困了就睡了。你睡吧,我在这儿看书,也只当你守着我了。”

  矮榻就在书桌旁,沈观点了蜡烛,姜清杳也确实是累,就躺在矮榻上看他。看着看着,眼神迷离,只是光影照在脸上,她总是不安稳。沈观看她眼皮子下不住的动,就拿了本书举起来,将光挡住,姜清杳很快就睡沉了。

  一大早大厨房送了早饭和药过来,姜清杳正要出去,就听见采薇在外头说话,她接了食盒进来,看沈观与姜清杳站在一处说话,且站的那样近,神色凝滞了一下,又很快笑开了:

  “爷,您好多了?”

  她惊喜的过去,摸沈观腕子还有些热,便把药端出来:

  “先吃药吧。”

  沈观接过药放到旁边:

  “还是先吃饭吧。”

  采薇把白粥端出来,连碟子青菜都没有,病中本就嘴里没滋味,沈观虽是能受苦的,可姜清杳想着要是自己,是决计咽不下去的。她跑去东厢,夹了大头菜拌了香油端过去,沈观虽没言语,但显然吃的顺口多了。

  “还是姜姑娘心细,我跟着爷十来年了,也没参透过爷的心思。”

  采薇淡淡笑着,话里夸赞,可看姜清杳的眼神却带着讽刺。姜清杳懒怠理她,采薇便与沈观道:

  “爷,药凉了,今儿我留下伺候您吧。”

  “把架子上的书取给我。”

  采薇取了本书给他,他翻开:

  “我好多了,不用伺候,你该如何还如何,拘在这儿反倒难受。”

  “您去书院了,我不在院子里也罢了,您如今在家,我还不伺候着,哪说得过去?”

  沈观想了想:

  “也是,那你回去歇会儿吧,在这儿总歇不好。”

  他朝姜清杳道,采薇看着书桌旁的矮榻,顿觉碍眼。她转头朝姜清杳笑:

  “辛苦姜姑娘了,快去歇着吧,我来伺候爷。”

  姜清杳倒是想去歇,但看着拿碗还没泼了的药,总觉着心慌。沈观看她这副模样,不觉好笑。

  “去吧,别担心。”

  姜清杳就走了。

  沈观明知药有问题,自然是不会吃的。

  停了半日的雨,又下起来。中秋就在雨中过去,也在沈观的病中过去。除了晚上大厨房送来的两个月饼,沈家热闹的中秋仿佛与沈观毫无干系。

  第四日上,沈观好了大半,就要去书院。但阿瓜虽不烧了,却咳嗽的厉害,沈观就自己提着书匣往书院去了。中午的时候阿瓜去大厨房取了饭,往书院去送。

  见耘书院是庄太傅告老后所办,名声不小书院却不大,只二三十个学生,尽是京中权贵子弟,书院供茶不供饭。

  阿瓜还没出府就咳嗽起来,食盒颠荡,饭菜撒出来,糊了满食盒。阿瓜发愁,下意识就回去找姜清杳。原想叫姜清杳去厨房再要一份,他还送去,姜清杳看了食盒:

  “还是算了,再要一份儿,你半路又咳嗽起来,还是这个下场。我去送吧。”

  角门有马车,那是沈家几兄弟的小厮取送饭菜坐的,阿瓜嗫喏着交代:

  “那马车上没咱们院子的位置,你得自己去送。”

  沈家四兄弟每日马车接送去书院,但自从施姨娘过世时,沈观告了两日假没乘马车,沈昶就不许马车再等沈观。连带着取饭的马车上,也没了阿瓜的位置。

  姜清杳想这种天气,阿瓜走去书院,饭菜尚有余温,但倘或冬日里,拿过去就凉透了,也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寻思着,就往大厨房去。又取了饭菜不说,还添了碗蛋羹。冬儿先行去角门,崔婆子已去外头雇了车,冬儿提着食盒,与姜清杳一同上了马车。

  到了书院,姜清杳先打听着找到膳堂,没见沈观踪迹,便往书堂去,竟也没人,只得又找人问了,说是大约在寝舍里。

  姜清杳一路往寝舍去,这会儿尚无人休息,一路静谧无人,才到寝舍,就忽听第三间屋里传出古怪声音,似是挣扎撞的椅子乱响,然后传出沈观急促而凌厉的声音:

  “放开我!”

  沈观哪是在意这个呢,翰林院学士本就是科举路子最好的入仕职位了,沉下心静下气,未来入阁拜相也为可知。

  且他素来沉得住气,受父亲牵连被迁离京城也从未自怨自艾或是抱怨他人,只更刻苦的攻读,仕途一路,他已做好万全准备,断不会做那一飞冲天的痴人梦。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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