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此处乃心膈之间,居肓之上、膏之下,既不可以炙攻,又不可以针达,即使用药也不能及,此谓之‘病入膏肓’也`!”
晋景公大惊:“啊!怎么又合了我的梦?”
晋景公张大嘴巴,却不敢把话说出口,震惊之余,心头痛得更厉害了。
“难道无药可治?”有一位大臣问道。“恕我直言,国君之病,不能尝到新麦也。”“胡说!”屠岸贾怒斥道:“麦子在月内就会成熟,我君虽病,精神犹旺,若是主公得以亲尝新麦,你将何以言说?”
“我……”高缓迟疑了一下,说道:“愿以头颅作赌注。”
“别……为难他,他……乃良医也。”晋景公分明心服了。
“不,臣就是不信!”
屠岸贾坚决一赌到底,他求得晋景公点头后,先把高缓软禁起来,又选定那个老宫监专门伺候景公,他自己也不分昼夜,坚持守在宫中。
转眼到了新麦收割的日子。这一天,农人入宫献上新麦,晋景公觉得胸膈宽松多了,遂对名医怀疑起来,于是允许屠岸贾奏言,把高缓押入宫来。
“高名医,”屠岸贾笑着说:“如今新麦在此,你有何言可说?”
“这个……”高缓似有惊色,却说:“新麦还未尝,何能见分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吧!就让你多活数时。”
屠岸贾即命老官监,亲自督人取新麦、春(音冲)去屑皮,煮成稀粥奉上来。晋景公只觉香味扑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好吃的麦粥啊!”
“高缓,还不交出你的头颅来!”屠岸贾迫不及待地说。
晋景公正搅动香热的麦粥,却忽然觉得一阵腹痛如绞,急喊道:
“啊!快,快扶寡人登厕!”
老宫监忙把他扶入厕所,晋景公来不及蹲下来,哗啦啦如江河决堤,泻了秽物又泻血,甚至连肚肠都泻出来,直泻到血尽气绝。
周简王五年六月丙午,晋景公卒,由他的世子继承君位,是为“晋厉公”。
谁也弄不清,晋景公的死,是因为名医断准了,或被人暗中作了手脚?
4
随着国都迁移,程婴一家也搬到新绛。新的住宅与屠府比邻,房屋既舒适又宽敞,屋中器具一应齐全。无疑的,这一切都得益于屠岸贾。对此,程家夫妇也只能一概接受,免得露出破绽。
刚来新绛的那一阵子,由于没有旧事物可触景生情,翟氏的感伤少了些,那颗破碎的心也有所缝合,对孤儿的疼爱更是有增无减,加上幼小的赵武天真活泼,翟氏简直就视为亲生骨肉。“娘,娘!”
赵武蹦蹦跳跳地来到跟前,他当然不知自家的身世,一向以程勃自居。
“哟,勃儿!”翟氏也习惯这么呼唤。
赵武撒娇地依偎在“娘”的身边,翟氏爱怜地把“儿”搂到怀中。
程婴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看你娘儿俩,成天亲昵都不够。”“哟,爹回来了!”赵武又投进“爹”的怀抱。“呵哈,我的宝贝儿子!”
眼前的稚子给屋里带来欢乐,一时之间,使这对夫妇忘却了悲戚、忘了哀愁,快乐得笑个不休。偏偏在此时刻,来了屠府的家丁,屋内的笑声悄然而逝。
“见过程先生。”
“有什么事?”程婴明知故问。“奉主人之命,带程勃过府玩玩。”
“哦,义父又在呼唤了。”小赵武脸露喜色,闹着说:“爹、娘,让孩儿去吧!”
程婴夫妇只得答应,赵武欢欢喜喜地跟着家丁走了。
屋里顿时沉寂了下来,夫妻相对坐在炕(音抗)上,一时怅然若失。
一只花猫悄悄出现,轻轻地“喵”了一声,便蹲在主人的脚前。这只豢养的家猫颇有灵性,它好像清楚,在这个屋里备受宠爱的是那个稚子。所以,每逢赵武在的时候,猫儿总是知趣地躲开,躲到不易被人看见的角落;而每当主人感到寂寞之时,又恰到好处地出现。它并非有意与赵武争宠,倒是想代替小主人去慰藉主人。
“不,我不容……”翟氏自言自语地嘟哝着。程婴知道妻子言有所指,可是,不容也得容。赵武非我私有,乃忠良的遗孤,一切必须听从韩将军的安排,他的主意肯定无差!
“忍着吧,忍着吧!”他总是这样劝说妻子。翟氏不便继续唠叨下去,夫妻一时也无话可说。猫儿瞅准时机,把头枕在主人的脚背上轻轻地揉擦,程婴会心地一笑。
翟氏忽然想起什么,对着程婴说:“我早上出门,听到了一些闲话。”“议论什么?”
“说什么先君景公是被人毒死的,那下毒之人——”翟氏放低声说:“就是天杀的屠岸贾。”“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忘了?孤儿正认他为干爹呢!”
“此事自有韩将军作主,你不必操这份心了!”
其实,程婴比翟氏更早听到这个传闻,只是没有说出来,他自有他的想法。
屋内又沉寂下来,猫儿枕着主人的脚背,睡得正香。
往往是在这种时候,最容易使人怀想起往事,程婴和翟氏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他们没有露出表情,只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这么多年来,夫妇俩是真心实意地抚养孤儿,孤儿也给他们带来不少欢乐。除此之外,二人患难与共,也相濡以沫,力图以自己的泪眼去拭掉对方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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