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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臣要的正是这句话。”
“不过,看在寡人的份上,必须留庄姬一命。”“遵主公嘱咐,但臣明言在先,一旦庄姬公主生男,必令婴儿夭亡!”
晋景公不置可否,屠岸贾这才罢休。带着微笑,满意地离开。
自那以后,晋景公变得荒淫起来。
说到底,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盘算好了,既然把屠岸贾这把刀借来,那就一借到底,自家索性装作昏庸。与其当暴君,不如做昏君。有朝一日追究起来,他至多只担个失察之过,真正的罪魁祸首仍旧是屠岸贾!
想到这里,晋景公不禁又得意起来,随着伴着乐曲的节奏,他的一双手竟在美女身上游移起来。
8
庄姬那夜被护送入宫之后,先是由成夫人接走。当夜,她吵着要见当国君的胞弟,但晋景公避而不见,成夫人也爱莫能助。第二天,当庄姬闻知夫家被屠岸贾满门抄斩的消息,不禁哭得死去活来。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欲寻逆弟昏君评理,可是宫门都被封死了。后来,母亲告诉她,晋景公整日纵酒欢乐,把国事都交给屠岸贾,就是见面也于事无补。庄姬这才死了那份心,强忍着悲痛,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未出世的婴儿身上。
现在的庄姬,被限制了行动,她不准与成夫人相处,而是被置于另一个官室。这里独处一隅,四周由禁卫封锁,她被限制不得越雷池一步,外人也轻易进不来。但不时有陌生的妇人,到此探头探脑。看得出来,她们是奉有密令,专门来窥探婴儿消息的,这使得庄姬更感心慌。
这一夜,彤云密布,风满宫楼,旋而雷声隐隐,雨声沥沥。就在这苦风凄雨沉雷之夜,庄姬腹中的胎儿,不知天高地厚,硬是钻出母体,降生于乱世人间。而且冒着一出世可能被扼杀的危险,勇敢地充当赵氏的继承人。
婴孩确确实实是个男的,是名副其实的“赵氏孤儿”。你道他生得如何?他长着乌黑的头发,漆亮的眼睛,方额兼大耳。再看看那双小脚丫,一踹一踢,后劲无穷啊!
这孩儿有点怪,除了向世人宣告出世外,也不随便乱哭。尽管这样,几天之后,仍然走漏风声,虽然成夫人吩咐宫中,假说生的是女婴,但瞒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何保住孤儿?怎样让其脱险?成夫人无计可施,庄姬更是束手无策。
担心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一天,屠岸贾率领甲士及女仆,突然涌至庄姬的寝宫。
全无防备的庄姬,简直吓坏了!她躲在内屋,紧紧地护住婴儿,浑身直打哆嗦,吓得六神无主。又偏偏成夫人不在身边,这该怎么办啊?
“请庄姬公主出来说话!”“请庄姬公主出来说话!”
一声声传呼,一声声摧促,再不出屋,非穿帮不可,但婴儿要藏在哪里?
庄姬情急无计,只好把孤儿藏于裤管中,绑在腿上,外面罩上罗裙之后,急忙跪地,对天祷告道:“天若欲灭绝赵氏血脉,儿当啼哭;若赵氏还有
一脉相承,儿则无声。”
在外面等急了的屠岸贾,又叫又喊道:“再不出来,就要破门而入!”
庄姬不敢停留,由女仆牵着,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庄姬公主,得罪了!”屠氏边说边审视。“屠大夫有何贵干?”庄姬强作镇静说。
“听说公主已生下婴儿,臣奉命到此查验,育下男孩或女婴?”
庄姬正不知所答,忽觉裤管中的婴儿在蠕动,她
一阵惊慌,赶忙背过身来,默默念道:
“苍天保佑,千万勿让婴儿哭出声音来!”
“究竟是男或是女?”屠又逼问着。“呃……是……是个女的。”“现在何处?”
“出世……出世之日,就不幸夭亡了!”
“什么?死啦?嘿嘿!”屠岸贾冷笑说:“公主要打诳语,就休怪屠某无礼了。”
屠岸贾立即下令搜查,女仆们进屋,把床上床下、箱里柜中,各个角落、每处空间都搜遍了,可是一无所获。
屠岸贾犯疑了,明明探得真实,为何搜不着?难道婴儿会飞上天?他睁大着眼睛,从上到下,把庄姬盯个不休。
庄姬但觉那目光如两支利箭,直欲射向裤管中的婴儿,整个心都提吊了起来。
突然,裤管里的婴儿动得厉害,一双小手又抓又挠。这是婴孩哭前的预兆,再不哄住,马上就要坏事了!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鬼遣神差,屠岸贾突然收兵撤走了。
“哇”地一声,婴儿哭出了声音,庄姬双腿一软,也瘫倒在地了。
9
柴门前、竹篱外,公孙杵臼和程婴,相对而坐于草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一群蚂蚁正列队觅食,游移至二人的脚前,知趣地绕开。却有数只大胆的,竟敢沿着公孙杵臼的脚背爬行,公孙杵臼连动都不想动……
这里处于绛城之外的穷村,也是公孙杵臼栖身的地方。自赵府出事后,他和程婴一直隐居此处。
“老弟,你说,那老人结草报恩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公孙杵臼忽而问道。
“怎么?这故事是你告诉我的,如今你反而质疑了?我倒信这是真的。”
“我忽然觉得,死后报恩确实太迟了。”
程婴深知,这位好友之所以改变说法,是有原因的。
“既然无缘报答大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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