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的干清宫和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都被大火烧了,如今万岁爷、皇后娘娘没地方睡觉,怎么办?这天大的事,为臣的不理不是忠臣,老百姓不理是刁民,读书人不理是臭书生,你这个臭书生竟敢出来滋事
“陈爷,这出头鸟非打不可!”一个随从太监进言道。“好!今日让他见识真正的王法!";
陈奉声音一落,几个打手蜂拥而上,拳打脚踢,那监生立刻倒在地上,痛得不停翻滚,全身体无完肤。
那监生的妻子冲入人群,舍身救护丈夫,抢天呼地地求救。
围观的市民无不动容,但无人敢挺身抢救。
矿监陈奉奸笑一阵,道:
”这女子长得不恶,不能让她在此胡扰漫缠,尔等要好好款待她!";
这一暗示,监生的妻子立刻被几个恶汉架上了黄鹤楼,接着,楼上就传出了令人惊悚的惨叫声,而楼下的监生也被打昏过去。
过一了会,监生的妻子赤条条地被绑在黄鹤楼下的柱子上,胸前挂一白布,上书:五千银子赎人,私放者杀无赦!字是矿监陈奉蘸着监生的血亲手写的。写完后,这伙人便抬着银子,挟持商人的女儿扬长而去。
那监生从血泊中醒来,见妻子这般受辱,一头撞在柱子上,气绝身亡;妻子也咬断舌头,随夫而去。.....
第二天,数万居民包围了矿监陈奉的衡门。
民众抬着监生夫妇的尸体,手持棍棒,呼啸而至。平常无恶不作、横冲直撞的陈奉,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渺小,不过聚集了百来人的宦官、数百锦衣卫以及约千人的流氓无赖而已;而流氓都是当地人,一看众怒难犯,早作鸟兽散;锦衣卫只会欺善怕恶,一见情形不妙,就溃散了大半,已不可恃。义愤填膺的市民,当场击毙了数名太监,陈奉负伤趁乱越墙而逃,逃到巡抚支可大的衙门中求援,并从支可大那里借了三千兵,回衙镇压民变。
此事惊动了湖广指挥使司,司下有数万野战正规军,战时归元帅调拨,平时由指挥使统率,负责训练,协理地方治安。当时因指挥使缺员,诸事由佥事管理。那冯佥事深知陈奉作恶多端,欠下湖广百姓无数血债,当即点了五千兵,风驰电掣来到陈奉衙门。
那陈奉以为援兵是来协助屠杀民众的,高呼:今日本监要大开杀戒了!
不料,冯佥事纵马驰来,大呼住手。他来到陈奉面前,挥刀怒指陈奉及其身后巡抚属下的兵丁,厉声问道:那些平民百姓可是倭贼?陈奉及巡抚部众连说不是。冯金事质问,为何要残杀平民百姓?立即下令兵士攻击。那些巡抚属下哪是正规军的对手?瞬间即自行溃退,陈奉那厮复又随巡抚的部众溜去。
冯佥事深知此事殊未了结,亲到监生夫妇遗体前察看,顺手取走了那幅陈奉手书的血字,劝散了民众,这才率兵转回指挥使司。当晚,他连夜写了一份弹劾陈奉的奏疏,第二天,即派专人将奏疏连同那份血书送往帝京。
冯佥事在奏疏中将这场风波的本末说得极其详细,以为万岁爷必动雷霆之怒,而那陈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年三月七日,朝廷果然派锦衣卫下来了,但逮捕的却非陈奉,而是冯佥事。
这时,陈奉愈加肆无忌惮,杀人放火、奸淫虏掠与倭寇无异。民众忍无可忍,又一次暴动了。他们抓了十六名太监,也绑在这黄鹤楼上的柱上。有人说:这些阁人喜欢金银财宝,今日得让他们吃个饱!于是从矿监衙中取来了一大箩筐碎银,一粒一粒地往阁人口里塞。塞“饱”以后,便将他们--入大江让他们“洗个澡”,然后放火烧了矿监衙门。
民众最终还是救不了冯佥事。冯佥事以为自己是尽忠报国,到了御前不难将这场是非说个明白。但到了京都才知道:皇帝已经多年不上朝了,许多一品大员都见不到皇帝,何况他这个三品官?便这样,他就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地被打入牢狱。
6
那老道士说到这里,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急骤如雨的马蹄声,转瞬间,便有八个带刀侍卫凶霸霸地冲上了黄鹤楼。老道士中断了叙述,众游客无不一怔,均不知这些虎视眈眈的侍卫为何而来。
一个领头的侍卫冷峭地言道:
“我家大人要登楼赏景,所有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大家面面相觑,均有屈辱之色,席中一位风度儒雅的长者忽然问道:
“你家大人是谁?";
”南京礼部侍郎魏大人!";
那儒雅的长者,回首问身边长髯的伙伴:
“是魏允贞的公子吧?";
”见泉无子!“长髯人点点头,忽又摇头叹道。意思是讲,这个礼部侍郎嚣张无礼,实与乃父魏允贞背道而驰,算不得他的儿子。
另一个丰神俊朗的游客,则问那领头的侍卫,道:”是你家大人下的逐客令吧?";
“各位是谁?是便服出游的吗?”侍卫则反问道。他不言“微服”,却说“便服”,因为他家大人叫魏广微,为了避讳,故言“便服”。
“我等都是平民百姓,”儒雅的长者笑道。
“那还不快走!”侍卫怒吼起来。
这时,那个礼部侍郎笃笃地登上楼来,他威严地扫视一下周遭,眼光终于落在那个长髯人的身上,实时堆上笑脸,上前揖道:
“哦,原来是赵大人!";
”不敢!“姓赵的闪避道:”赵南星是个小民!";
“赵前辈哺养之恩,小侄实不敢忘!";
赵南星长期隐居不仕,与顾宪成、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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