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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正要掀开车帘透透气,就看到一只暖白的手掀开了车帘。

  正是谢君迁。

  新雪落肩,他用帕子擦了擦眉睫上的霜,温文尔雅的眉眼带着冷色。

  他一言不发坐到她旁侧,温柔的桃花眼细细端详着她。

  良久,忽而沉声开口:“你跟谢珩,什么关系?”

  第76章 东风妙掌花权柄~

  谢苓先是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兄长是知晓了她和谢珩合作一事。

  她瞄了眼谢君迁的神色,见他似乎另有所指,于是沉吟片

  刻,疑惑道:“不就是堂兄妹关系吗?”

  “大哥何故此问?”

  天色渐晚,马车内灯火如豆,昏黄的光笼在谢君迁温润的侧脸,映出莹泽的光,他侧眸看着的小妹,琉璃色的瞳仁划过一抹痛意。

  小妹此刻,还未意识到谢珩对她早已产生不伦之情。

  她懵懵懂懂,一如当年。

  谢珩只会给她,给他们一家带来不幸,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这二人再走上旧途。

  谢君迁眉心微拧,清润的嗓音在马车内低低响起:“谢珩不是什么好人,小妹,你莫要再与他接触。”

  谢苓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与谢君迁相似的琉璃瞳下划过异色,复而恢复如初。

  她垂下眼睫,细碎的暖光落在莹白的侧脸,神态乖巧,语气温软:“听大哥的。”

  谢君迁打量着她乖顺的眉眼,略微放心了些。

  他嗯了一声,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温声交代道:“路途遥远,又有积雪覆盖,约莫后天清晨才能到建康。”

  “你伤还未愈,少伤神看书,多歇息才是。”

  “等回去,我为你配副药,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谢苓握紧青瓷茶杯,有些意外:“大哥何时学了药理?”

  梦里…并没有这回事。

  兄长两年前出去游学,一年半前得归白先生赏识,入了麓山书院进修,成为归白先生的关门弟子。

  在梦中,兄长忤逆了父亲,拒绝入朝为官,而是留在书院做了教习。

  她与兄长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场皇帝办的青云雅集上。兄长代旧疾复发的归白先生出席,而她当时正直盛宠,刚被封了玉妃。

  兄长趁皇帝醉酒,将她拉到偏僻处训诫了一番,说她利欲熏心,水性杨花,居然在几个男人间周旋献媚,丢他谢家的脸。

  谢苓气急了,正想解释,就被皇帝身边的孙良玉寻来,叫她亲自侍奉皇帝醒酒沐浴。

  她还记得,梦里的最后一面,就是兄长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和她回眸看去时,对方那双失望痛苦的眼。

  后来直至她被烧死,她的兄长,她的长姐,她的父母都未曾出现。

  说不怨是假的,明明是血缘至亲,却冷血至此。

  可兄长如今,为何跟梦里大为不同。

  不仅入朝为官,还学了药理。

  更奇怪的是他分明没见过谢珩,却有着掩盖不住的厌恶情绪。

  谢苓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的思绪有多了一缕。

  她看向谢君迁,就见对方不知为何忽然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声道:“归白先生精通药理,我耳濡目染了解了些。”

  谢苓点头,笑着朝他道谢,乌眸映着灯火,温暖又柔和。

  谢君迁心头一软,随即便是汹涌而来的窒息和悔恨。

  他垂下眼,鸦羽一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痛色,再抬眼,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温柔。

  “好好歇息吧,晚点到前面镇子上,再用些热食。”

  谢苓点头应下。

  车帘被掀起又放下,灌入了一团冷气,灯火被吹得摇曳,谢苓的影子随之晃动。

  她打了个颤,将小毯盖在膝头,又为熟睡的禾穗掖了掖被角。

  *

  两日后,清晨。

  下了十几日雪的建康,总算迎来了大晴天,初生的太阳在云间缓缓升起,云边金光激射,映暖了灰蓝色的天幕,光芒洒落在暗绿色的雪松针叶上。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御道,身后随着一群身着甲衣的卫兵,惹得街道上出摊的小贩们频频侧目。

  卖馄饨的摊主一边擀着面皮,一边问旁边卖包子的小贩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好大的排场,居然还有护军将军随行。”

  卖包子的小贩将热气腾腾的蒸屉端下来,摆上包子,才神秘兮兮回道:“前些日子你回老家,所以不清楚这事。”

  “几天前尚书左仆射谢大人奉使前往荆州赈灾,结果途中先是被山匪围堵,好在谢大人英勇,带着人剿了山匪老巢。”

  卖馄饨的摊主被勾起了兴致,毕竟是谢氏嫡子的事儿,很难不好奇,他不由问道:“后来呢?”

  小贩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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