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原本就昏暗的灯光又全都跳黑,在一片嘈杂的呜咽中,走廊上响起小燕的声音:“诸位道长,若是见到一位红衣女子现身,那便是府上的厉鬼,千万要找地方躲起来,否则……否则性命难保……”
灯光随后重新亮起,游扬跟时渝对视了一眼,努力回想刚才提示中的主线:“我们要干什么来着,找符咒?然后放到阵眼上面去?”
“刚才过来的时候你看见墙上的东西了吗?”时渝问。
“那个摆在墙洞里跟祭祖一样的东西吗?看见了。”那个地方特意打了光,很难不注意到。
“我们刚才走了一圈,东西南北一共四个壁龛,估计就是阵眼了,符纸一个房间一张,数量能对上。”时渝虽然是第一次玩恐怖密室,但他打过几个中式恐怖题材的游戏,大概知道这些套路。
“懂了,那开始找吧。”游扬真要划分的话,属于暴力型坦克,看到卧室床上摆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假人,就开始对人家上下其手,很快找到她后颈处塞着的一张纸条。
【贱婢小莺,壬午年四月初七生人,己亥年冬月初十,入贾府为妾,服侍贾老爷左右】
时渝看完,问她:“壬午到己亥中间隔了多少年?”
“你问我?历史是我知识盲区啊。”游扬懵了。
“你肯定会的,这是数学题。”时渝知道她的强项,一边解释,“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天干,十二生肖是地支,你按甲子、乙丑、丙寅这个顺序排下去,六十一个轮回,算差值就行了。”
“啊?你都懂了你还来问我?”游扬歪头看他。
“我只是懂理论,数学不太好。”时渝轻轻抿唇,排列组合的道理谁都懂,但就跟高中考应用题一样,题干看明白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列公式。
“这……”游扬听笑了,问他,“壬排几来着?午我知道是七,己六,亥十二。”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时渝重新背了一遍,两手的指头刚好够用,“壬是九。”
“那不就剩余定理吗?6m-5n(mod60),壬午19,己亥36,”游扬虽然这么多年不搞竞赛了,初等数论还是刻在DNA里的,算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妈呀,这小莺十七岁就给人做小妾了啊,这么命苦……”
“还是给贾老爷做小妾,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死了很多儿子孙子。”时渝回忆。
“谁知道呢,一听就知道是个糟老头,”游扬嫌恶地撇了撇嘴,倏地一顿,问他,“然后呢?17这数字算出来有什么用,这儿有什么密码锁吗?”
“好像没有。”时渝也反应过来。
“得,全白算。”游扬一摊手,又转头翻人家床榻去了,随手把假人新娘拎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好。
“先收起来吧,之后可能有用。”时渝把字条装进兜里。
他话还没说完,游扬“哇”了一声,转头一看,床上的被子一掀开,底下是大片大片锈红的血迹,其中静静地躺着一张染血的黄符。
“找到了。”游扬嫌脏,用食指跟拇指捏住黄符的边缘,举到灯光下,上面画着一只身上缠绕着蛇的大乌龟。
“是玄武。”时渝走到她身边,辨认道。
房间里的灯光随之闪烁起来,一道黑一道红,仿佛迸溅的鲜血,音箱里也响起“吱呀吱呀”的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座宅院中破土而出。
饶是游扬胆子大,神经也不自觉变得紧绷,无时无刻不在防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的鬼。
时渝也在仔细听耳边的动静,红光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跳动,把他的骨相描摹得别样浓艳,像一只高大的艳鬼。
还没等他们开口决定,门外突然出现一道漆黑的人影,随后响起候湛言的声音:“我已经把我那间房里的符咒放好了,你们找到了吗?”
“吓我一跳,找到了。”游扬答。
“你已经放好了?放在走廊的壁龛里吗?”时渝问。
“对啊。”
“哪座壁龛?”时渝追问。
“哪座?”候湛言一下子被问倒,“那谁记得住,看到有空的就放进去了。”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陈嘉泽的嚎叫:“紧张哥,别管他们了,他们两个人好得很!你快来我这儿,来我这儿!”
“来了来了。”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后是陈嘉泽哭天抢地的“紧张哥——”,中上两兄弟成功会师。
房间里的灯还在闪,晃得人眼睛都疼起来了,游扬也不墨迹,径直推开门:“我去放了。”
“等一下,”时渝喊住她,“我总觉得顺序不是乱放的。不然不会特意在我们的符纸上画一条玄武,走廊上四个壁龛的方位刚好对应四方神兽。”
游扬第一时间领会他的意思:“懂了懂了,玄武放北面呗。我顺便去看眼紧张放的符对不对。”
“好。”时渝顺手带上她打开的门,回房间继续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刚才五个人一块儿进来的时候还好,眼下走廊上黑乎乎的,只有不远处的壁龛透出的红光,游扬只身一人,本能地收敛了脚步声,在黑暗中快步朝房子的后方走去。
“啊——啊——我草我草——妈——”是从黄沛文房间里传来的尖叫,一听就被吓得够呛。
然后是闻讯趴到门边的陈嘉泽:“怎么了,鬼来了吗?”
“我草啊——我这镜子里面有女鬼,把她脸都刮花了,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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