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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的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好痒,好软,像小猫。

  于是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变的亲密无间,他们变成了两团黏稠的山药糜。沈念的手臂勾在他的脖颈处,羞赧而又胆大妄为地在他耳畔边,轻轻呢喃:“我已经长大了,哥哥。”

  他微微别过脸,似乎在躲避她呼出来的温热的气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

  “我不是。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了。”

  “但是你喝醉了。”他的语气笃定得令人讨厌:“现在就去睡觉,好不好?”

  沈念蹙眉,羞恼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本想凶凶地瞪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躲避她的视线。于是她只好抬起手,左右捧住哥哥的脸颊,迫使他同自己四目相对:“我没醉。”

  淡淡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让清醒的人亦有些迷离,理智混沌如打散的蛋液。赵涟清的目光逐渐由躲闪变得昏沉,落在妹妹熟悉天真的眉眼上。

  像一只小猫,凶巴巴地亮起爪子,任性地要抓破他体面的衣衫,而他毫无反抗之力,被弄得狼狈不堪。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花瓣般柔软的唇再次覆上。

  月光轻盈若薄纱,流淌在地板上,浮动的光斑连同尘埃一起在空中跳动。

  这次,他推开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些正确的、不正确的、仑理的、反常的念头在脑海纷至沓来——夏日的滚滚热浪,冬季的细碎白雪,小黄鸭幼儿园碧绿色的铁门、喧嚣的校运会操场、横在花坛中的日晷以及她柔软的唇瓣……这一切如同电影镜头般飞速闪过,最终变成了一枚轻盈的六瓣雪花。

  在空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从梧桐树梢飘入窗内,落在了他的眸中。

  理智霎时化为一捧柔软的春水。

  赵涟清抬起手,拇指温柔地捻上妹妹薄薄的腰肢,吞下了她短促的惊呼。

  ……

  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沈念已经忘记了。

  她喝断了片,只记得自己去烧烤店参加了聚餐,又去了KTV灌了满肚子啤酒,然后呢?她说她记不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赵涟清笑容、表情都与平常无异,连身上的衣服都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太阳晒过的味道。他给沈念泡了一杯蜂蜜水,温声嘱咐她都喝掉。

  小姑娘头痛欲裂,皱起小脸儿,仰头把蜂蜜水都喝光。

  “我再也不喝酒了,没想到第二天那么难受……”

  赵涟清笑了笑:“你这一喝就断片的酒量,确实不宜多饮酒。下次再聚餐,可以点一杯气泡水。”

  沈念点点头。

  早餐准备得很丰盛。她刚高考完,肯定得吃点好的补一补。赵涟清炖了一盅虾仁肉沫蒸蛋,买来早市上鲜嫩的鸡毛菜清炒,还蒸了两只油汪汪的肉粽,房间里顿时充满了诱人的喷香。

  小姑娘认认真真地啃粽子,吃得头也不抬。

  清晨的阳光将小小的房子照得通亮,空气中浮动着细碎的尘埃。小姑娘几乎把脸埋进了碗里,乱糟糟的头发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像是只炸毛的毛绒小橘猫。

  两个人沉默着将早餐吃完。然后赵涟清起身,将桌子收拾完毕,决定去外面买一些当季的水果。

  小姑娘没有外出的计划,陈雅路回乡下老家了,班里的同学估计还都在醒酒,她想去书房把简奥斯丁的《诺桑觉寺》看完。

  “哥哥大概一个小时就回来,有急事就打我手机。”

  赵涟清站在玄关前,头也不回地叮嘱:“确定不跟我一起去?”

  沈念笑眯眯地摇摇头:“不去,我还想看小说呢。哥哥早点回来就好,记得买点葡萄,我想吃青色的。”

  “好。”

  他应下,随后便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哥哥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门外。沈念像突然寻到了呼吸的诀窍般重重喘了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

  她没有回到书房内,而是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玄关。

  昨天晚上,他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拥抱么?还是接吻?抑或二者都有?

  大脑隐隐约约地闪过些许片段,黑暗之中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中,她红着脸,眸中含着酒光,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像是女人在看着一个男人。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长大了,彻底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仿佛是为了这个似的,她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如同宣言般掷地有声地说出来,又踮起脚吻了他第二次。

  而赵涟清似乎想推开她,正如他们第一次不小心碰到彼此的唇瓣一样。

  可他没有。

  他们的唇齿相抵的瞬间,心跳声激烈宛如野草疯长。

  她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波光迷离,像是坠入了万花筒里的秘境中。喷洒在面庞上滚烫的呼吸声几乎将她融化了,融化在哥哥滚烫的怀里。

  这可真是糟透了——彼时的她心想,他们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

  可不知为什么,到了最后,他的手却落到了自己的腰肢处,蓦地把她抱紧。

  青柠的气息宛如掠过湖面的飞鸟般压下来,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她这才知晓,那么温柔的人,原来也有这么强势的一面;曾用湿纸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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