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清马上坐着的人。只见那人头戴一顶草帽,看不清容貌,身穿一件脏兮兮的短褂麻衣,敞开衣襟,露出里头健壮黝黑的胸膛,胸膛上还隐隐露出几道显然有些年份的刀疤,脖颈佩戴一串不知是什么猛兽牙齿串起的项链,裤腿挽到小腿处,穿着一双草鞋,很是不得体,起码这身装扮跟胯下骏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此人腰挎一把短刀,想来是个练家子。
站在前头的的将士随即列阵以待,队正许安更是大声喝止道:“来者何人?居然胆敢冲撞县主仪驾,再不勒马停下,杀之!”
那人闻言当即勒住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知道前面是县主仪仗却也不下马行礼,只是在马上拱了拱手道:“这位军爷有礼了,在下丫县徐云山,不知宁陵县主仪驾在此,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你就是徐云山?莫不是假的吧?”
柯万兴听闻当即一把拨开众人,来到前头指着徐云山诧异问道,丝毫无法把眼前这邋遢汉子跟传说中的珠崖豪商徐云山联想到一块。
马上的徐云山爽朗一笑道:“我徐云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冒充来作甚。”
此时车厢里传来一阵脆若银铃的声音:“好个徐云山,怪不得会教出这么一帮子不懂规矩的奴才,原来主子也是这个德性。来人啊,把这不知尊卑的商贾被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打,打够八十大板!”
徐云山顿时大惊道:“这是何故?在下并未冲撞到县主仪驾,县主为何要刑加于吾身?”
车厢中的石清芳闻言更加恼怒,当即呵斥道:“放肆,纵然是珠崖郡郡守见了本县主尚且不敢如此讲话,你算的个什么东西!居然质问起我来!本县主想打你便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来人啊,给我打!”
徐云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恼了这宁陵县主,按理说自己和她从未有过交集,若非她此番前来珠崖郡游玩,闹出偌大动静,徐云山怕是都想不起满朝门阀贵人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如今刚遇上,连面都没见着就要把自己抓起来打板子,这未免也太喜怒无常、仗势欺人了。
徐云山也不是好惹的,他虽蜗居珠崖,却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又岂能无故任人宰割。当即拔出腰间短刀,坐在马上傲然冷笑道:“莫说你只是个县主,就算是我大虞朝公主,也不能无故滥用私刑!莫说我没有触犯大虞律法,纵然我有罪,也该是衙门里的老爷来治罪,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女子来定罪,尔等如此行为,置大虞律法于何处?徐某不才,亦不会顺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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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禁军校尉柯万兴见徐云山这准备血溅当场的气势,连忙呵斥道:“徐云山!你且看看,这些是谁!”
说完大手一挥,一群被五花大绑之人从柯万兴背后被人鱼贯押出,个个都瞪大着眼睛,奈何口中皆被塞了东西,叫不出声来。
徐云山见状当即怒喝道:“他们所犯何罪!尔等居然如此对待!”
柯万兴自知理亏,县主虽说不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背后的势力不是自己一介禁军校尉能够得罪得起的,所以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于是半哄半骗道:“还能犯什么罪?不就跟你小子一样,冲撞贵人仪驾咯!我劝你也老老实实下马受罚,莫要逞强,否则一旦动起真格来,刀剑无眼,你小子死了也白死!”
徐云山瞥了一眼因为无法出声而拼命摇头否认的家仆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严肃对柯万兴道:“这位将军,我不与你说笑,我有紧急公务要赶往崖北禀报周明府,若是耽搁了,恐会酿成大祸,这些家仆就是我派去给明府传讯的,只是后来事态更加严重,超出可控范围,我才亲自赶往说明,如今夜我见不到明府,明日珠崖郡全岛恐有大乱!”
柯万兴当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徐云山道:“臭小子!吹牛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还面见明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明府岂会同你有公务往来?难不成你是官吗?莫要废话,乖乖下马领罚,老子打完你还要赶路呢?莫要耽搁我们的行程,不然惹怒了贵人,说不得又要多挨几十板子!”
徐云山咬了咬牙道:“好!今日左右是有理说不清,我也不与尔等犟嘴,我可以挨这顿板子,只不过你须答应我,现在就放我一名家仆赶往崖北,你若能做到,我现在就下马自缚,任由尔等施为!”
柯万兴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知周郡守,否则焉有心甘情愿自缚挨打的,涉及地方上的公务,他亦不好干扰,正要准备答应,车厢里石清芳那脆如银铃的声音又再响起:“一个都不许走!今日这板子,本县主打定了,谁来求情都不管用!柯万兴,你还等什么?难不成要本县主下车亲自行刑?”
柯万兴闻言,当即就铁青着个脸回道:“县主,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事关地方上的政务,我等不好干涉啊!”
石清芳当即冷笑道:“柯万兴!怪不得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只是个禁军校尉,一个山野村夫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哄骗得团团转,他一介商贾,如何为官为吏?既不是官吏,又如何会有公务?难不成珠崖郡的官吏都死光了,要靠他徐云山来主持大局不成!哼!胆敢冒充大虞官吏,罪加一等!再多打一倍!”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八十板子翻一倍,那不就是一百六十板子了,当真结结实实打上了,够这徐云山死了好几回了,看来这宁陵县主当真歹毒,无缘无故就要取人性命。
柯万兴被石清芳当众一阵斥责,脸上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当即黑着脸对徐云山道:“你也听到了,非是军爷我不讲情面,今日我也不管你身有公务是真是假,这顿板子你是自己下来挨,还是我使人抓你来打?”
徐云山自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可这要禀报明府之事又十万火急,耽搁不得。否则自己少不得要跟他们周旋周旋。
如今事出紧急,容不得他犹豫,当即对被牢牢捆住的二十名家仆道:“诸位兄弟,今日云山要对不住各位了,若今日尔等因此丧命,他日云山纵然粉身碎骨也会为尔等讨回公道!”
徐云山话音刚落,二十名加入齐齐带着诀别的眼神噗通跪下,这一幕倒是让众将士吃了一惊,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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