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周无仞等人数次想开口，但最后，却见陈峰再次抬头。
目光与那盘旋的黑鸦对视，他像是隔着层层空间，看见了千里之外的苏罗国内。
“该死！该死！！！”
“大护法怎么可能会死！！”
黑色纱裙的女子脸色苍白，身躯颤抖，完全不敢相信如此一幕。
那可是已经触碰到极境门槛的大护法，是已经融合了蛇灵与亡者之力的武道绝顶。
一时间，再看那面前乌鸦双眼倒映出的枫叶树林，以及那对视的黑衣青年。
她只觉得身体冰冷，悔恨交加。
仿佛是看见了她的恐惧。
瞳孔倒映里的黑衣青年抬手割喉，淡漠对视。
“挑衅我！！你在挑衅我！！”
“有本事你来弄死我啊！！”
她尖叫厉啸，披头散发，猛然将面前桌案上的花瓷瓶给砸碎。
一番惊惧喘气之中，不知多少神武盟之人被惊慌引来。
陈峰对此不知，唯有一抹夹杂金光的白灰从天而过，飞速消失，将黑鸦碾碎。
最终，看向眼前的无头尸体。
泥土翻滚，野草破碎。
点点鲜血与血肉残渣内，一道道常人无法看见的黑色光芒涌入掌间，让两枚黑色印记愈发深邃。
【亡者之力：300/100】
【蛇灵之力：260/100】
面板提示悄然闪过，青甲与荣耀之心也是进度再涨。
【青甲LV5：52/100】
【荣耀之心LV3：75/100】
“果然，超过宗师的强者，才是最好养分。”
目光收回，身后脚步声陆续响起。
周无仞、赵梦、巨象宗师等人，表情不一，残留震惊。
远处的王老宗师与白发老者都是脸色变幻，狮心流与其他今日前来祭奠之人，都是愣在原地，有些没回过神来。
“陈宗师”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在心里呢喃这两字。
直到最后，黑衣青年再次平缓迈步，回到人群之中。
“继续吧。”
他对谭泷说道。
后者先是一怔，而后才勉强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上山！”
“上山！！”
大喊声里，人群再次浩荡而起，有其他弟子被吩咐去处理尸体。
天空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淅沥沥的小雨也是消失不见。
晴朗天空蓝色一片，红日高悬，似有彩虹出现在响山之巅。
所有拦路之人都是下意识让出道路，目光在黑衣青年身上停留，敬畏惊惧，再无人胆敢插话半分。
“走吧。”
王老宗师擦去嘴角鲜血，站在石块阶梯侧方目送队伍。
边上的白发老者还有些不甘心，但对方却只说了一句。
“除了两位魁首以外，你觉得，还有谁能对付他？”
话毕，名为许老宗师的白发老者身躯一颤。
枯槁的身形莫名萧瑟，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看向其他被号召而来的拦路之人。
无声叹息，转身离去。
周无仞看见此幕松了口气，他真担心这位许老宗师再次玩火，引得陈宗师雷霆出手。
到时候，哪怕他有心报恩，怕也无力阻止。
同样，一旁的巨象和鲸流宗师等人，也是神色复杂，最终看向那不远处的黑衣身影。
“看来，我南方武道界，真的要变了。”
“或许吧。”
两人对视后都是暗叹一声，所有小心思都在这一刻彻底散去。
一切感知入耳，陈峰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看着葬礼的后程。
黑色木棺被埋入山巅，黄白花圈摆放两侧。
有人上前祭拜行礼，有人悲痛再次哭泣。
先前的插曲渐渐变淡，他看着赵梦送完白花，走了过来。
“陈宗师，你不去送送？”
“不必。”
陈峰摇头，他与谢啸交情本就不深。
之所以来，也是看在共同探险患难一次，且同为宗师的份上。
至于对其他人出手，实际上，有大部分也是因为他自己。
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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