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谷城的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乌云压得极低,连风都带着血腥味。
城中的百姓早已躲进屋内,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乞丐蜷缩在墙角,用惊恐的目光望向醉仙居的方向。
青丘白站在醉仙居的飞檐上,月白长袍猎猎作响,俊美的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
他手中托着那尊漆黑的黄王雕塑,雕塑的双目泛着妖异的血光,仿佛活物般扫视着整座城池。
在他身后,上百名青丘妖圣肃立,腰间骨铃轻响,杀意凛然。
"最后一次机会。"青丘白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乱谷城每一条巷弄,"告诉乞族,臣服,或者死。"
城东的丐帮驻地,子辉正用布巾擦拭着判官笔。笔尖的银光在昏暗的油灯下忽明忽暗,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老狗佝偻着腰从门外进来,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血迹。
"辉少,青丘白那狐狸精带着人把整个花柳巷围了。"老狗的声音沙哑,"黄王雕塑和万魂幡都在他手上。"
子辉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终于忍不住了?"
三子从阴影中走出,护心镜上还带着新鲜的裂痕:"拍花老祖传话,让咱们按计划行事。"
疤叔的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墙角,那把从不离身的剁骨刀已经出鞘三寸:"臭小子,准备好了吗?"
子辉站起身,破烂的衣袍无风自动:"早就等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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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花人傀——以命换命!
画几张城西的空地上,红鸳的红纱衣在风中翻飞。她站在拍花一脉的最前方,指尖缠绕着无影无形的脐盘丝。
在她身后,人傀大军整齐列阵,眼神空洞,却悍不畏死。这些傀儡有的是战死的修士,有的是被炼化的妖族,此刻都成了最忠诚的杀戮机器。
红鸯站在姐姐身旁,七根陨针在指间流转:"阿姐,老祖怎么说?"
红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祖说了,青丘白想玩,那就让他吃点苦头。"
随着一声尖锐的骨铃声,青丘白的妖圣军团从醉仙居涌出。
为首的黄风两颗獠牙泛着寒光,腰间的骨铃叮当作响:"一群行尸走肉,也敢挡青丘的路?"
红鸳没有废话,猛地一挥手——
"杀!"
人傀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前赴后继地扑向青丘妖圣。他们没有恐惧,不知疼痛,只懂得执行命令。
最前排的人傀被骨铃音波震碎,后面的立即踩着同伴的残肢继续冲锋。
一名青丘妖圣挥舞着淬毒的骨剑,瞬间斩落三具人傀的头颅。
可还没等他收剑,第四具人傀已经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手臂。第五具、第六具接踵而至,硬生生将他淹没在人潮中。
"疯子!都是疯子!"黄风气得獠牙打颤,袖中甩出一把黄色的砂子。砂雾所过之处,人傀的皮肤开始溃烂,可他们依然机械地向前推进。
略买断后勤——釜底抽薪!
钱老七蹲在醉仙居后巷的阴影里,铁算盘拨得噼啪响。
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戒备森严的仓库,对身旁的略买弟子低声道:"青丘的妖丹、符咒、粮草,全在这里面。"
略买弟子咽了口唾沫:"七爷,守卫太多了。"
钱老七阴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知道这是什么吗?拍花老祖特制的'离魂香',封圣以下闻着就倒。"
片刻后,一缕青烟顺着门缝飘进仓库。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钱老七一挥手,略买弟子鱼贯而入,将一桶桶火油泼在物资上。
"烧干净了,我看青丘白拿什么打仗!"钱老七狞笑着擦亮火石。
"轰——!"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醉仙居后方浓烟滚滚。黄风回头看见这一幕,气得差点咬碎獠牙:"钱老七!你找死!"
钱老七躲在暗处,笑得浑身肥肉乱颤:"黄大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断人财路'。"
路岐袭扰——阴手无解!
杨三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战场上游走。他专挑落单的青丘妖圣下手,蚀骨砂无声洒落,等目标察觉时,皮肤已经开始溃烂。
一名狐族妖圣正在结印,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他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黑血。"谁?"他惊恐地转身,却只看见一道灰色身影闪过。
"路岐十技,专治不服。"杨三阴恻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妖圣想要运功逼毒,却发现灵力运转滞涩。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杨三的身影在他面前渐渐清晰,手中把玩着一把蚀骨砂。
"下辈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