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幡下!
"乞族的兄弟伙,生死存亡之际,可愿陪小爷我赴死!"
子辉的吼声在战场上炸开,判官笔在他手中嗡嗡作响,五毒之气如同沸腾的岩浆般从周身穴道喷涌而出。
他刚刚突破封圣境界,脊背处那道虚幻的骨刺虚影还在闪烁金光,却已无路可退。
万魂幡的黑雾如同活物般翻滚而来,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青石板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粉碎。
乞族五脉的高手们此刻都红了眼。
红鸳的红纱衣在阴风中猎猎作响,十根纤细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无影无形的脐盘丝从她袖中激射而出,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死死缠住万魂幡的幡杆。
略买的钱老七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铁算盘噼啪作响,埕彘大阵的黑水从地底喷涌而出,化作无数狰狞的蛊虫扑向那二十几个妖族封圣。
路岐的杨三阴着脸,双手一扬,蚀骨砂如同暴雨般洒落,专门寻找妖族护体罡气的薄弱处钻去。
然而万魂幡毕竟是妖王兵器,岂是人力可以抗衡?
黑雾翻腾间,红鸳的脐盘丝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根接一根地断裂。
钱老七的蛊虫刚触及黑雾边缘,就像被烈火灼烧的飞蛾般化作灰烬。
杨三的蚀骨砂更是如同泥牛入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子辉咬紧牙关,判官笔上的银光在黑雾的侵蚀下寸寸崩裂。他皮肤下的五彩毒纹原本如同活物般游走,此刻却被压制得黯淡无光。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都在被那股阴冷的力量拉扯,仿佛随时可能离体而出。
"完了..."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远处墙角的动静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刚突破封圣,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虎哥和豹哥这两个活宝正蹲在断墙后面,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万魂幡,嘴角甚至流出了可疑的液体。
"豹子,这玩意儿要是能偷回去..."虎哥搓着手,眼睛亮得吓人。
"偷个屁!"豹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这玩意儿吸魂的!没看见辉少都快被吸干了吗?"
虎哥挠了挠头,讪讪道:"那...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从战场后方传来:"白兄,大事不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黄风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那张黄鼠狼脸上竟带着罕见的惊慌。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青丘白身边,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青丘白那张俊美的面孔瞬间变色,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当真?"
"千真万确!"黄风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在场都是高手,还是能隐约听到"奎家"、"埋伏"之类的字眼。
青丘白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突然厉声道:"撤!"
这个命令来得如此突然,连他麾下的妖族封圣们都愣住了。
但黄风反应极快,二话不说就扛起万魂幡,转身就跑。
青丘白紧随其后,剩余的二十几个妖族封圣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跟着撤离。
眨眼间,原本气势汹汹的青丘妖族,竟然如同退潮般消失在街巷尽头。
"这...这就跑了?"老狗瞪大眼睛,身旁的骷髅骨都忘了收回。
三子皱着眉头,护心镜上的裂痕还在渗血:"不对劲,青丘白那狐狸精阴得很,怎么会..."
子辉没有接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黄风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不是黄风。"子辉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虎哥凑过来,一脸茫然:"辉少,啥意思?"
"走路姿势不对。"子辉缓缓道,"黄风那个瘸腿的老黄鼠狼,右腿习惯性往外撇。刚才那黄皮子精,步伐太稳了。"
疤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子辉身后,黑布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也不对。黄风看人时习惯性斜眼,刚才那个'黄风',目光太正了。"
子辉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看来是小黄皮子动手了。"
众人虽然不明白子辉为什么盯着黄风不放,不过他们倒是也没有多问。
殊不知,此时,真正的黄风,算不上凶多吉少,但也并不好过。而那个扛着万魂幡逃走的"黄风",早就不是本尊了。
虎哥挠挠头,突然想到什么:"那咱们现在咋办?追不追?"
子辉活动了下手腕,判官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剑花:"等。"
"等什么?"豹哥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