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人, 泪水盈满眼眶,无声无息落下。
江砚在人群中看见她,自然也发现了她微红的眼眶, 轻皱起眉。
可他无法立刻赶过去姚芙绵身边,挡在他面前的还有平南王。
上党郡设埋伏一事平南王已经得到通报, 想到江砚带去的那些兵马, 他原以为会全军覆没,为此还惋惜片刻, 想不到江砚不仅活着回来, 还保下一半的兵马。
江砚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倘若能够真正为己所用, 大有裨益。
平南王当着众人的面大肆夸赞江砚,又宛如长辈一般对他多有叮嘱,直言日后不会亏待他。
无人注意的角落,李骞目光阴狠地盯着江砚, 双手紧紧攥成拳, 目眦欲裂。
江砚为何还能安然无恙回来!
李骞想不通, 天.衣无缝的计策,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
而他身边的李文蓁, 是不同于李骞的欣喜。
应付完平南王,江砚终于得以脱身, 径直来到姚芙绵面前。
“发生何事?”
他身形依旧挺拔, 一直从容的面色在这时也显得有些许无措,在姚芙绵面前微微弯腰, 用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可有人欺负你?”
姚芙绵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埋怨道:“还不是都怪你。”
盯着她看了片刻, 江砚才明白过来,牵起她手,忍不住笑道:“非我故意拖延,出了些意外。非我本意。”
姚芙绵低头垂眼,嗓音闷涩:“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是担心你……”
江砚从善如流地应声,牵着她手的力道不曾松过。
雪花还在继续飘着,二人往营帐走去。
李文蓁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非常。
姚芙绵竟与江砚……
他们二人关系,是何时变得这般亲密?
“你瞧见了。”李骞冷声道,“江怀云与姚芙绵二人早已私相授受,即便他还活着,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倾心不成?”
李文蓁死死咬住唇瓣,沉默不语。
李骞恨恨道:“这次算他侥幸逃脱,下回必不会再这般幸运。”
*
江砚带姚芙绵回了他的营帐。
也不知姚芙绵在外待了多久,发顶肩上都被雪水洇湿,江砚拿着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
江砚此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姚芙绵还有些恍惚。
无论是营中将士还是李骞,他们都认为江砚必死无疑,可江砚还是活着回来了。
也是,江砚答应了她许多事还未做到,怎可抛下她不管……
“对了!”姚芙绵想起李骞的事,抓着江砚的手腕,急切道,“表哥,李骞并非诚心归顺平南王,这是他和三皇子的计策!”
“嗯。”江砚平静应着,任由她抓着自己手腕,心无旁骛地给她将方才拆下来的发髻重新挽起。
姚芙绵不禁疑惑,这样大的事,江砚却毫无不在意,仿若还不如她的云鬓重要。
“连你这回攻城之事,都是李骞一手谋划,他早给上党郡通风报信,再向平南王提议让你出兵,还对兵马做了手脚……”
姚芙绵说着,一边打量江砚神色。
听到此处,江砚才有所反应,有些意外地问她:“芙娘,你是何处知晓的这些事?”
姚芙绵将早晨时候发现李骞与李文蓁的事说了。
江砚专心细致为她簪上最后一支发簪,仔细瞧了瞧,终于满意。
“往后遇到李骞,你离他远一些。”
“这些事……”江砚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令姚芙绵疑惑不已,她问,“莫非表哥早已知晓?”
江砚并不否认。
“多少能够猜到一些。”
早在幽州粮仓被烧毁时江砚便开始怀疑李骞,且从柏奕的再三拖延来看,不难发现端倪。
以此追查下去,线索逐渐明晰。
李骞对江砚怨入骨髓,既想要他性命,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逼着江砚降城之后,接下来李骞便是要想方设法杀他,这回出兵攻城对李骞来说是最好的机会,而江砚早有防备。
姚芙绵顿口无言。
一想到这两日都在为江砚提心吊胆,可这些要紧的事他一早便知道了,连这回的危险也早已预见,却还瞒着她,害她白白担惊受怕。
姚芙绵顿时有些不满。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知晓太多,对你并非好事。”
姚芙绵还是有些烦闷。
他们如今性命已经被绑在一处了不是吗?江砚怎的还能有事瞒着她?
可姚芙绵也清楚自己即便知晓了也无法做什么,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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