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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馥将母亲催着她成婚的事说了。
“……那陈家的二公子虽算得上一表人才,但性子未免懦弱了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娘还总在我面前称赞他的才识……”
江馥埋怨时,姚芙绵只安静听着,时不时宽慰两句。
“对了。”自己的烦恼倾诉完,江馥才想起来问姚芙绵,“你可是与我堂兄一同去了幽州?”
姚芙绵当初回去扬州,江馥为此不舍许久。后来幽州有难,听得江砚献城时身边还带有一女子,江馥立刻猜到那人是姚芙绵。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该回去扬州的姚芙绵会与江砚去了幽州,二人还一同从扬州回来。
“此事说来话长。”说起那日之事,姚芙绵还有几分幽怨,“同行之人都是表哥的人,他们趁我不备将我另带去幽州。之后的事,正如外界传的那样。”
江馥吃惊不已。
她所熟识的江砚,待人温而有礼,谦逊又大度,江馥如何都想象不出他逼迫人的模样。
想到江砚看向姚芙绵时候的眼神,江馥又觉得不无可能。
“竟是这般……”江馥喃喃,刹那间想到什么,愣愣看着姚芙绵,“那你这次回来,莫不是……”
“是,我已经与表哥私定终身……”姚芙绵垂下眼,唇边带着浅淡笑意,“这回正是要来退掉与宋世子的婚事,与表哥……”
她咬住唇,余下的话不必说江馥也明白了。
江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实则她是有些高兴的,姚芙绵嫁与江砚,往后她寻姚芙绵玩乐便要轻易许多,但想到近来朝廷传出的传言,又有些担忧。
这本是江府家事,事到如今,江馥不得不提醒。
“芙娘,有一事我需告知你。”江馥幽幽叹气,“三皇子请命捉拿平南王因此瞎了一只眼,圣上为此愧疚不已,想要补偿三皇子,但三皇子不要补偿,你可知他想要如何?”
此事姚芙绵有所耳闻,摇头说不知。
“三皇子将错处推到堂兄身上,直言道若非堂兄献出幽州归降平南王,平南王不会打到上党郡,自也不会威胁到朝廷。”
余下的话江馥不必多说,姚芙绵听明白了。
三皇子认为若非江砚降城,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因而他将他瞎掉的那只眼怪到江砚身上,要圣上追究江砚降城的罪责。
“天下人皆知是堂兄生擒平南王,但那又如何,献城叛敌乃是事实,三皇子又素来与堂兄不和,自是要因此对堂兄不利。”
说到此处,江馥咬牙恨恨,“自己窝囊打输了仗,丢了一只眼不够还要丢人。”
姚芙绵听得心慌不已,江砚撇下一切去找她,回来一路又如此顺畅,她还以为江砚已经洗清罪责,竟是还留着这事未解决。
李骞与三皇子的阴谋三两句解释不清,姚芙绵急急问道:“那圣上可有要责罚表哥的意思?”
“不好说。”江馥摇头,“圣上虽未答应三皇子要治堂兄的罪,但那是堂兄人不在洛阳,如今堂兄回来,难保三皇子不会再动心思……”
何况江巍西征未归,朝廷对江氏不如从前那般忌惮,难保圣上不会在三皇子的劝说下,加上愧疚自责,而治江砚献城叛敌的罪。
江馥走后,姚芙绵心事重重,记得江砚说过忙完后会来寻她,可等到傍晚,还不见江砚人影。
她遣人去打听,才知江砚从大夫人那处离开后又被传唤进宫。
姚芙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直到夜幕降临,江砚依旧未归。姚芙绵在忐忑的等待中等来从宫里传出的消息。
江砚守城不力在先,叛敌在后,暂关押大牢,等候发落。
消息传来,江府中人无不哗然。
可姚芙绵清楚,这些都是三皇子与李骞的计策,目的是为了除掉江砚。
若非三皇子命令,柏奕带领的远军不会迟迟不到,李骞也不会烧毁粮仓后又挟持她逼迫江砚降城。
姚芙绵去找大夫人。
事到如今,她已不必再隐瞒她与江砚的关系,坦言自己跟着江砚去了幽州,那些实情也一一细说出来。
姚芙绵跟着江砚去了幽州的事大夫人已经知晓,对于余下的那些,她的确感到意外。
“你所言属实?”
姚芙绵回道:“芙娘所言句句属实,皆是我亲眼所见。”
姚芙绵想,大夫人从前一直亲力亲为教导江砚,即便江砚非她亲子,也不该见死不救。
更何况,江砚是长房唯一的子嗣。
讶异之后,冷静下来,大夫人只是平静地反问:“你可有人证物证?”
姚芙绵一愣,声音同时低下去:“并无……”
“芙绵,姨母知你是好意。”大夫人叹气,缓声道,“但空口无凭,即便姨母信你,圣上又要如何信姨母?”
“可…可……”姚芙绵急切道,“表哥是被冤枉的,自始至终都是三皇子与李骞的计谋,他们想置表哥于死地。”
“怀云叛敌献城一事世人皆知,圣上因此定他的罪……江氏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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