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津岸摆摆手,神色淡淡道:“进屋吧,用点吃食。”
闻言,叶采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时舟手中提着的食盒,颔首笑笑。
瞧着她那疏离的模样,容津岸眸色暗了暗,生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光。
时舟动作麻利地进屋从食盒里端出两碗面放在了桌上,便退出了屋子。
瞧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面汤,叶采薇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容津岸:“这是何物?”
“面。”容津岸眉梢微挑,“没见过?”
叶采薇轻轻摇头:“未曾见过。”
见状,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试试。”
容津岸就这般瞧着她用完,才垂着眼道:“儿时,母亲便爱给本王煮这种面,吃过之后,什么烦心事便都没有了。”
“此物竟如此神奇?”叶采薇微微睁大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容津岸摇头:“不是此物神奇,是因为煮面的人是她。”
男人静静地垂眸,神色相较于平日里瞧着柔和了许多。
或许母亲,已然是他在内心深处唯一一处柔软的地带了。
叶采薇思索一番,轻声道:“大人莫要如此,先夫人定然也不愿瞧你现在这幅模样。”
“那她愿意见本王何般模样?”容津岸抬眼瞧她,反问,“杀人的模样?”
闻言,叶采薇眼睫微微一颤,脑海中便又闪过那日深夜零碎的画面,垂下脑袋没再出声。
见此反应,容津岸似是明白了什么,眯了眯眸子。
“本王有这般可怕?”
叶采薇眨了眨眼,并未吭声。
她明白容津岸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内心深处待他却总有一股惧意,就似是对天敌那与生俱来的恐惧。
见男人始终未有反应,叶采薇偷偷抬眼,恰撞上了那深邃的眼眸,她眼睫微颤,连忙道:“此言差矣,大人是个好人,若没有大人,我早就死了,怎会害怕大人。”
容津岸沉默了一阵,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跟着你来中原的那个女使不见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叶采薇一愣,随即笑笑:“一个女使罢了,逃了便逃了。”
“你怎知她是逃了?就不怕是本王将她杀了?或者,你们是有别的打算?”容津岸显然没有信她的话。
“大人说笑了,我能有何打算?”叶采薇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所求不多,从始至终便只是想要活着罢了。”
容津岸瞧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活着不难,只要本王在,摄政王府便可保你无虞。”
“可大人的保护是有前提的。”叶采薇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再说了,我所求,大人也做不到。”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容津岸指尖在桌面轻轻敲打着,许久才站起身,淡淡道:“这世上,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儿。”
听见声音,叶采薇眸色闪了闪,下意识地仰头望他,男人神色自若,瞧不清情绪,却似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令人想要臣服于他。
信他,能行吗?
容津岸力排众议救了她,让她在异乡有了栖身之所,虽将她关在府上,却也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反倒还依她所言救了她的族人。
可攻打苗疆的提议正出自此人,若非容津岸,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待男人走后,叶采薇怅然地走到窗边,折下了一朵半开的花苞,插在了窗台上的那盆绿植上。
天不知不觉便黑了,一片花瓣轻飘飘落下,到翌日天明才被下人毫不在意地扫落在地。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本该缩在榻上的杜莞华却才从祠堂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许是累着了,她眉宇间阴沉沉的,不停地活动着自己酸软的手臂。
“玉奴,老爷可起了?”杜莞华开口问向新调到身边的贴身侍女。
玉奴低着头,言语间略带着几分迟疑:“老爷昨日宿在了青姨娘的院里,现下当还未起呢。”
闻言,杜莞华动作一滞,睁大眼道:“你说何人?”
“是。”玉奴头垂得更低了,“是青禾,昨日老爷宿在了青禾的院里。”
杜莞华不可置信地捏紧了拳头,气得牙痒痒,她不过是在祠堂待了一日罢了,容止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抬了青禾?
“这个贱人,我当初就该大棒子打了她出去,也好过今日还要受这蹄子的气!”
瞧杜莞华气得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模样,玉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老夫人可有觉着这些时日诸事不顺?”
杜莞华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便说。”
“奴婢只是听闻外面对于含香苑那位避之不及,就连国师大人都说她是不详之人,会为盛国带来祸端,而她现下住在王府,许也将那晦气带到了老夫人身上。”玉奴适时噤声,不再往下说。
她如今刚调到杜莞华身边,正是要表忠心立功的时候。
果不其然,杜莞华听完起有了心思,问道:“王爷可在府上?”
玉奴勾了勾嘴角:“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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