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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笼罩国都上空的浓雾散去时,各街道的盘查却没有消停。
太阴圣殿里冷幽空寂,茶盏声轻碰发出清脆声,随即有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响起道:“一个王女而已,这般大力搜查闹得满国都风言风语,岂不让人看你这个王朝圣女笑话?”
秦婵美目低垂藏匿担忧神色,故作镇定的应:“母亲,她是女儿已经卜卦定婚期的妻子,若是不清不楚失踪,岂不更显得颜面尽失?”
语落,茶盏碰撞声骤然消停,太阴祭司居高临下的投落目光,威压十足的出声:“你是在质疑顶撞本尊?”
“母亲误会,女儿只是觉得事出蹊跷,可能……”
“跪下!”
秦婵纤长身形一顿,美目凝聚冷意,却只得弯身行参拜听训之礼。
见此,太阴祭司阴沉眸间方才显露几分满意,轻蔑道:“再大的蹊跷也不是你擅自调动国都所有太阴祭卫的理由,那王女张琬莫说跟你定下婚期,哪怕已经与你成亲,亦是随时可以舍弃,今日如此鲁莽,实在令人失望。”
秦婵俯首,心间沉闷的近乎停止呼吸,低声应:“母亲所言极是,请母亲处罚。”
太阴祭司却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自顾起身离开高座,不甚在意的出声:“你就且跪着吧,至于搜查一事立即停止,此事交由都卫官处置,再不许大动干戈。”
语落,让深秋的冷更为明显,玉砖像是寒冰一般,整整两天,秦婵才踏出太阴圣殿。
霜寒雾重的早间,薄日出头撒落沁人凉意的光亮,却像利刃一般的锋利,轻而易举就能刺穿全身血肉。
秦婵从来没有这么挫败无力,过去那些引以为傲的天资聪颖,权利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巫史备着马车亦在外等了两天,连忙上前,恭敬唤:“圣女,都卫官命人告知已经找到失踪的马车。”
秦婵眉目微颤,苍白的薄唇抿紧成直线,身形一顿,嗓音似是干枯般近乎低哑,话语微弱的几不可闻,淡淡道:“她、她在里面吗?”
这话巫史险些就没有听清,目光细细打量,这样子的太阴圣女,简直就像枯枝一般的易折,莫非遭受太阴祭司重罚不可?
“没有,马车是空的,并不见王女。”巫史收敛错愕的应声。
“那看来对方是求财,马车在哪里发现?”秦婵这才偏过头,像是如释重负的出声。
可巫史却有些不忍,艰难的出声:“马车在国都外的护城河道,水流很重,马车被拖拉出来时,里面已经满是淤泥,许多物件都被冲入下游。”
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秦婵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径直走过,冷冷落下句:“去河道。”
巫史没好多说,心想秋冬之际的河道寒冷异常,莫说数天,哪怕半个时辰都足以令人丧命。
更何况那马车的马匹亦被淹死在河道,可见当时的情景有多诡异。
一路来到护城河道,巫史避着寒风口,却见太阴圣女毫不在意,甚至往河道旁踏近,心间一惊唤:“圣女小心!”
秦婵神情自若的顿步,蹙眉,喃喃自若道:“那么多随行祭徒,不可能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话语说的细微,却满是固执,巫史不敢反驳。
“回圣女,属下亦有同都卫官协查,河道目前没有任何尸首,仿佛失踪一般人间蒸发。”
“失踪,可有查过国都近来的失踪案件?”
巫史颔首应:“是,据说从兰夜起就陆续有人失踪,至今约莫有近百起。”
秦婵神情严肃的看着宽广河道,心间怀疑一切,却又无处可寻,眉眼更是阴霾。
早知就不该让张琬离开自己的视线。
寒风肆虐,时日变化,飞雪飘落之际,国都内外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失踪的不祥王女。
银装素裹,各处宅屋商铺悬挂的符咒桃木于风中摇曳,更显肃穆萧瑟。
猩红炭火烘烤沸腾的茶水,齐王府的漆黑内里,墙壁处藤蔓缠绕,花团不畏严寒,鲜艳欲滴的绽放。
齐颖正弯身精心照养着花团,偏头看向屋廊外窥视之人,镇定道:“小锌,出来吧。”
此时外面的身影迟疑动作,随即踏入内里,王女齐锌审视的看向眼前人阴郁面色,不忍出声:“长姐,张琬她死了吗?”
“你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齐颖神态闲散的应,话语里带着凉意。
“张琬从来没有针对长姐,她实在不应该遭受长姐的迁怒。”齐锌犹豫道。
话音刚落,齐颖却轻笑的出声:“小锌,你当初给她投du时,可没有如此优柔寡断啊。”
齐锌顿时神情微变,目光看向了然于胸的长姐,惊诧中带着恐惧,出声:“原来长姐早就知道。”
又或许,自己亦在长姐的算计之中,齐锌不禁心寒。
“当然,张琬是造成如此齐国乱象的真凶,只要找到她,她必死不可!”齐颖眼露杀意,不复温润气度,阴沉道。
语落,满屋的花枝盘旋而动,绒毛如锋利针刺,更似毒蛇牙齿,齐锌看的心惊,仓皇倒退出内里,呼吸冰冷空气,方才得以恢复心神。
长姐,她一定是疯了。
不过听起来张琬好像没有在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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