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参与到工程当中去,他们本身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会带来何种后果,再加上大贤者阿扎尔与其他导师的诱导,有错但也有救。”
说完这些她看向提着剑的旅行者:“抱歉,我不能再陪恩公继续向前走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取舍,自由的远方与难离的故土,从来难以兼得。
“没事,”金发少年笑的比哭还难看,“是我先向你道别离开了稻妻,不能怪你。”
不能怪你放弃我。
“琉璃光……”派蒙慌慌张张看看自己的旅伴,在两人之间忙碌的飞来飞去。
“恩公是提瓦特的英雄,旅人的脚步就像拂过海面的风永远不会在某个地方长久停留,我跟不上您的脚步。”她难得将腰背弯折的角度放到最大:“祝您武运昌隆,事事顺心。”
纳西妲赶紧挥出一片草木苍翠的绿色把人送走,让她再说下去她最初的贤者恐怕就要哭出来了。
眼前一花景色就发生了变化,二百看着四周突然替换了金属色背景的绿意,心底由衷为空感到高兴——真好,他身边聚集着那么多朋友,一定不会为少了某个无足轻重的人难过。
将仍旧处于昏迷中的斯卡拉姆齐找地方放好,她仔细替他检查身上的伤势。
这家伙其实并没有被打烂太多地方,毕竟雷神那小作坊下料真的很猛。他会断电似的突兀陷入昏迷,主要原因还是学者们那个“大工程”胡搞乱搞,人偶为了强行兼容神之心硬是多装了一套导出能源的系统。
就说路边庸医信不得,看吧!不出问题才见鬼!
考虑到现在也不可能出去随意挑选一个顶尖学者打昏带回来修理他,二百揉了好一会儿脸后做好了豁出命苦读的心理准备……谁叫收拾烂摊子的最后总是我,不过这次好就好在用不上寄存在往生堂的那套半价第二碑,给活人收拾烂摊子我心甘情愿。
想想钟离先生布置的功课和书单,再想想教令院那比海水还多的书籍和论文,稻妻姑娘把脸都搓红了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快乐的文盲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麻烦你争气点行不?”关机状态的人偶又乖巧又老实,她都不忍心作弄他了。二百顺手把他纷乱的短发理顺又把学者长袍脱下来给人盖上,趁净善宫中没有人的空闲时期换回自己那件件都相似的男式振袖。
他乡再好,终究不如故土。
净善宫空得老鼠来了都得哭着走,等待的过程中二百忽然感到一阵无法抗拒的困意。她坐在斯卡拉姆齐身边不知不觉合上眼睛,身体随着肌肉放松缓缓下滑,到最后干脆倒在人偶少年身边,弓着身子活像个保护财宝的吝啬鬼。
幸亏须弥的温度比较高,这要是换做在稻妻,人偶会不会感冒不知道,以二百这大病初愈的虚弱状态少不得重新躺回去养上好几天。
唔,好像忘了什么事……应该不重要吧?重要的事情她不会忘。
“话说,你这家伙到底还要在我身上压多久?”不耐烦的赌气声几乎贴着耳朵,二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尚未开机的状态惹来一声冷笑:“怎么,这就是你新发明的报复方式?笨到出奇然后笑死我么。”
“不是,”她抽出压麻的手甩甩,忍住酸麻胀痛边揉眼睛边道:“话从你嘴巴里吐出来怎么总是听上去很奇怪?”
“呵。”
散兵紫色的眼睛近在咫尺,“认为我讲话刻薄?难道该反思的不是你?”
这家伙攻击性总会让人忍不住蹭蹭冒火。
“亲爱的,”二百就像那些过于热情的学者一样,轻轻摇头看着差点就和自己贴在一处的少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讲话刻薄?你怎么会刻薄呢?你不是从来都实话实说?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把卖身钱数清楚,一分不少的递出去。你真是我生平仅见的小可爱。”
他现在动弹不得,不趁机大力欺负一下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斯卡拉姆齐:“……”
数日未见,这家伙似乎吃了头浑身都是胆的动物。
她一蓝一绿的清澈眼睛离得那样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呼吸带出的轻微气流,若有似无的温度,以及肥皂的味道。这么看琉璃光的睫毛很长很密还不乱,根根分明的排列着就像两把小扇子。
“离这么近干嘛!你不知道羞耻吗!”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慌张的味道,二百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陪你躺地板上?开玩笑!雷神都没有这种待遇好吗!我是躺麻了起不来!”
“废物!”斯卡拉姆齐下意识张嘴就是这个词,等他意识到这个待遇是连某某某某也没有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好在人偶之躯只是受限于乱改的影响不能动,脑子并没有被打坏,他急中生智道:“谁叫我大人有大量,只能大发慈悲允许你继续躺在这儿了。”
无语的换成了二百:“……”
巴尔泽布到底用的什么材料给他糊脸上来着?脸皮怎么这么厚!
“听我的,在自己脑壳上打个洞倒倒,须弥沙漠缺水的难题说不定就解决了呢。”
“看来你们两个感情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门外传来纳西妲带着颤音的调侃,散兵光速闭嘴装死,二百挣扎着起身,“原来是草神大人与恩公凯旋而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纳西妲在旅行者和派蒙的陪伴下出现在净善宫中,二百走出困住散兵的内室,来到她面前弯下腰:“您还好吗?欸?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么?”
“……”
难耐的寂静之后,智慧之神草绿色的眼睛不断向外溢出大颗眼泪:“我,我不知道。刚才我们好像拯救了世界……但我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想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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