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头却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对左右道:“快备车,本王要去探望蜀王!”
次日朝会上,杨广带着几位亲王跪地求情:“父皇,四弟年轻气盛,还望……”
“住口!”
隋主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都震得叮当作响,“当年秦王奢侈铺张,朕以父亲的身份训诫。
如今蜀王祸害百姓,朕要以国君的规矩处置!”
几位亲王还想再劝,隋主直接一挥手:“都退下!
此事朕自有主张。”
说罢便命侍卫将杨秀押送大理寺。
老臣庆整颤巍巍地出列:“陛下容禀。废太子勇、秦王俊都已不在了,陛下子嗣本就不多……”
小主,
“嗯?”
隋主眯起眼睛。
庆整硬着头皮继续道:“蜀王性子刚烈,若处置过重,恐怕……”
“大胆!”
隋主突然暴怒,一把抓起案上的砚台,“你竟敢多嘴?
信不信朕先割了你的舌头!”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庆整扑通跪倒,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再不敢多言。
隋主杨坚将奏折重重摔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环视跪了满殿的臣子,突然冷笑道:“该把杨秀拖去西市斩首,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这话像块巨石砸进水里。
大臣们慌忙伏地叩首,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
宰相杨素的官帽都歪了,仍不忘高喊:“陛下三思啊!”
老臣牛弘的花白胡子抖得厉害,活像只受惊的山羊。
你道这阵仗为哪般?
原来太子杨广早布好了局。
他命人做了两个桐木人偶,用铁钉穿透心脏部位,分明写着“杨坚”“杨谅”的名讳。
这木偶埋在华山下不过三日,就被“恰好”查案的杨素挖了出来。
“四弟竟咒父皇早死?”
杨广在偏殿把玩着人偶,对心腹露出毒蛇般的笑。
那亲信会意,立即呈上早就备好的檄文:“蜀王还私造图谶,说什么‘京师现凶兆,蜀地有祥瑞’。”
隋主读到“逆臣贼子,专弄威福”这句时,气得胡须直翘。
他指着奏折问柳述:“你常去蜀王府,可曾见过这些?”
柳述低头盯着自己靴尖:“臣...臣只见过王爷教小世子写‘瓜子’二字。”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隋主当场掀翻龙案,笔墨纸砚哗啦啦洒了一地。
“好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他喘着粗气下令:“剥去杨秀冠服,圈禁在内侍省!”
想了想又补了句:“不准他见妻儿,派两个粗使丫鬟看着就行。”
消息传到蜀王府时,王妃正教六岁的小世子认字。
孩子举着写满“父王”的竹简问:“娘亲,他们说爹爹要变成瓜子?”
王妃一把搂住孩子,泪水打湿了孩童衣襟。
杨秀在囚室里接到诏书,竟向狱卒借来纸笔。
他写下“残息未尽,愿与瓜子相见”时,铁链磨得手腕血肉模糊。
狱卒好奇道:“王爷怎老提瓜子?”
杨秀望着天窗苦笑:“你家中可有孩儿?”
见对方点头,他轻声道:“那‘瓜子’便是人间最甜的牵挂。”
针对杨秀的“罪行”,隋文帝杨坚怒而下诏,历数杨秀十大罪状,诏书大意如下:
你身为臣子却图谋不轨,在蜀地兴风作浪,诅咒朕与太子;
伪造祥瑞图谋造反,勾结妖人祸乱朝纲。
对君父施以巫蛊,罔顾人伦;
残害百姓,贪得无厌,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天地不容!
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还想保全富贵?
简直是痴心妄想!
被贬为庶人杨秀捧着诏书,手抖得像筛糠。
他心里直发毛:这上面写的罪名,纯属扯淡!
可深宫高墙,喊冤都没地方喊去。
他只能咬着牙,在牢房里干瞪眼,眼泪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这时候贝州长史裴肃倒是个明白人。
他派心腹送来奏折,话说得实在:“两位庶人都关这么久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乎了吧?
陛下您就当可怜可怜儿子,给他们块巴掌大的封地。要是他们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