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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水霸横行断渔路,楚州鱼价沸如汤

  楚州的水,是这片土地的血脉。从奔腾的淮河到蜿蜒的秦淮河支流,无数水域如同毛细血管,滋养着两岸的百姓。靠水吃水,是楚州人数百年的生计——渔民驾着小船,撒网捕鱼;商贩走街串巷,吆喝叫卖;寻常百姓的餐桌上,一碗鲜美的鱼汤,一碟炸得金黄的小鱼,是最寻常也最温暖的味道。

  尤其是初夏时节,河鲜肥美,正是捕鱼的好时候。往年此时,秦淮河畔的鱼市总是热闹非凡,各色河鲜堆积如山,草鱼、鲫鱼、鲢鱼、河虾……琳琅满目,价格也亲民,寻常百姓花上几文钱,就能买上一条鲜活的鱼,给家人改善伙食。

  然而,张迁伏法后的第三个月,楚州的水面,突然被一股阴云笼罩。

  这阴云的源头,便是鱼帮帮主——鱼壳。

  自从下定决心要给龙天策的新政添堵,鱼壳便把目光投向了楚州的“水”。他深知,“民以食为天”,而鱼,是楚州百姓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控制了水,控制了鱼,就等于掐住了楚州民生的一道咽喉。

  他的动作,迅猛而霸道。

  先是派手下的帮众,乘坐着几十艘快船,在楚州方圆数百里的水域内巡逻。从淮河主航道到支流汊港,从大型湖泊到田间沟渠,几乎所有能捕鱼的地方,都被鱼帮的人“圈”了起来。

  “这块水域,归鱼帮管了!” 一个独眼龙帮众,挥舞着腰间的钢刀,对着正在撒网的老渔民吼道,“以后想在这儿捕鱼,得先给帮主交三成‘水面钱’!不然,别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老渔民吓得连忙收网:“官爷,我们世代在这儿捕鱼,从没听说过要交‘水面钱’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独眼龙一脚踹翻了老渔民的鱼篓,鲜活的鱼虾散落一地,被马蹄踩烂,“再废话,连你的船都给你砸了!”

  这样的场景,在楚州的各个水域上演。鱼帮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短打,腰佩弯刀,凶神恶煞。他们不仅索要高额的“水面钱”,还划定了“禁渔区”——凡是水流丰美、鱼类密集的地方,都被划为鱼帮“专属”,严禁普通渔民进入。

  有不服气的渔民,试图反抗。

  楚州城东的渔民王老五,祖祖辈辈在秦淮河打渔,性子倔强。鱼帮的人要收“水面钱”,他骂了句“强盗”,结果当晚,他赖以生存的渔船就被人凿穿了船底,沉在了河心,渔网也被剪成了碎片。王老五去找鱼帮理论,被打得鼻青脸肿,扔回了家,临走前,鱼帮的人放下狠话:“再敢犟,下次沉的就是你!”

  还有城南的渔民合作社,十几户人家联合起来,想冲破鱼帮的封锁,结果刚驶出港口,就被鱼帮的快船包围,船上的渔具被抢,人也被捆起来,吊在码头的柱子上“示众”,暴晒了一整天,才被家人哭着赎回去。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楚州的渔民群体。

  没人再敢捕鱼了。

  曾经繁忙的水面,变得空荡荡的。偶尔能看到几艘鱼帮的快船在巡逻,却再也见不到渔民撒网的身影。秦淮河畔的鱼市,也迅速萧条下来。

  起初,市场上还有些存货,鱼价只是微微上涨。百姓们虽然觉得贵了点,还能接受。

  可几天后,存货耗尽,新鱼却一条也没有。

  鱼价,开始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鲫鱼多少钱一斤?” 一个妇人怯生生地问鱼贩。

  鱼贩叹了口气:“八十文!”

  “什么?!” 妇人惊呼,“前几天才二十文啊!”

  “没办法,没鱼了!” 鱼贩摊手,“现在整个楚州的鱼,都在鱼帮手里攥着,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还只是开始。

  三天后,鲫鱼涨到了一百二十文一斤。

  五天后,连最普通的草鱼,都卖到了一百五十文。

  到了第十天,一条中等大小的鲤鱼,竟然标出了三百文的天价——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户三天的生活费!

  “疯了!真是疯了!” 百姓们在鱼市上哀嚎。

  “这哪里是卖鱼,这是抢钱啊!”

  “鱼帮太黑了!不让渔民捕鱼,自己却把鱼藏起来,等着涨价!”

  可抱怨归抱怨,没人敢真的去找鱼帮理论。王老五和合作社渔民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落得同样的下场。

  鱼价的暴涨,像一场瘟疫,迅速波及了楚州的方方面面。

  普通百姓的餐桌上,再也见不到鱼的影子。原本靠卖鱼羹、鱼丸为生的小商贩,纷纷歇业——买不起鱼,怎么做生意?城西的“李记鱼羹”,开了三代,如今也挂出了“转让”的牌子,李掌柜蹲在门口,愁得头发都白了。

  更严重的是,一些以鱼为原料的行业,也受到了冲击。楚州的“糟鱼”是有名的特产,远销外地,如今因为没有原料,作坊纷纷停工,工人失业,只能靠变卖家中物品度日。

  甚至连官府的食堂,也受到了影响。原本每日给士兵们加餐的鱼汤,现在也改成了蔬菜汤,士兵们颇有怨言,训练的劲头都弱了几分。

  小主,

  “帮主,现在市面上的鱼,已经卖到三百文一斤了!” 狗头军师兴冲冲地向鱼壳汇报,递上一叠厚厚的银票,“这是这几天的收益,比咱们以前走私违禁品还赚!”

  鱼壳坐在水寨的虎皮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条金灿灿的鲤鱼(这是他特意让人从“禁渔区”捞上来的),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三百文?还不够。” 他冷笑一声,“楚州的百姓,不是有钱吗?不是盼着新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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