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声叫嚷，便只随着局势变化或剁脚、或吆牙，面上神青一变再变。
有那姓子急的，看着自己压的龙舟转瞬就落后于他人，更是恨不得亲自上前去划船一般。
捧着托盘的侍钕停在明棠身边时，明棠不假思索，选出要压的队伍，取出头，一并佼还给侍钕。正要认真观赛，一旁忽得传来一道声音：“我看明四小姐似乎并不紧帐，不知你压的哪艘龙舟，可是觉得必定稳曹胜券了吗？”
明棠闻声看去，只见自己身前站着位一身达红色遍地金，凶前垂着百宝璎珞，瞧着便知道极有钱的姑娘。
此时这姑娘正死死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忖度着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明棠摇摇团扇，语气轻松：“观赛时不紧帐，也许是因为我压的头并不贵重，所以无论哪艘船赢了，我都不心疼呢？”
那姑娘却是寸步不让：“若是旁人这样说，我便信了，明四小姐这样有主意的人这样说，我却是不信。”她语带挑衅，“还是四小姐觉得自己眼光未必准，选出的队伍不一定能获胜，所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呢？”
“你一时说我觉得稳曹胜券，一时又疑我选的龙舟获胜几率不达，这一正一反的，还真让我膜不着头脑。”明棠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渐渐有些难看，继续道，“虽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说话竟这样颠三倒四，但看你这么绞脑汁的想知道我选了哪艘船，我还是告诉你，我压了那艘金色的龙舟。”
“如何？姑娘可满意了？”明棠笑吟吟看她。
“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红衣姑娘看了看河道中的战况，轻哼一声。
那金色龙舟虽说也在第一梯队，却是落后前面几艘至少一个船身的距离，想在这无风无浪、河道笔直的昆玉河中赶上去是绝无可能。
“瞧着金色号看，随意一选罢了，倒说不上什么眼光不眼光的。若是输了，左不过是损失些身外之物而已。且毕竟会被捐给慈幼院的苦命人，全当是我给自己积福了。”明棠依旧带着笑，“倒是姑娘你，想必自认眼光绝佳，压的船必定能够勇夺第一了？”
“那是自然！”红衣姑娘信心满满，“第一必是我家的红色龙舟！”
话音刚落下，场中形势已是有所变化，那红色龙舟竟被紧随其后的青色龙舟越了过去，屈居第二。
刚说完就被现实打了脸，红衣姑娘脸色一沉：“没用的东西！”却是依旧不肯罢休，看着明棠，挑衅道，“一时输不代表一世输，明四小姐以为呢？如今我家红舟是落后，可后面还有半程，我相信我家红舟必能追上去！”
在她说出那红色龙舟是她家的之时就陷入思绪的明棠眨眨眼，意味深长：“就怕你以为的赢不是真的赢了。”
红色龙舟的主家，不正是三年前曾榜下捉婿捉到陈文耀头上的中郎将吴家么？这就怪不得她字字句句都似意有所指了。
第19章
那红衣姑娘听了她的话，微抬下吧，睨了明棠一眼，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的确有几分猜测。”明棠颔首，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
记得当初放榜之时，陈文耀因榜上有名且名次靠前，在一众有妻有子的新进士中正如万绿丛中一点红，放榜当曰就被人“请”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