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眸看向他,道:“这么多时候,未曾听到父皇处置谢顺和谢贵妃的消息,想来……”
伯英心头一紧,道:“莫不是谢氏还能再起来?”
挵玉眼底陡然一凉,道:“凭着谢贵妃的本事,自然没什么事做不到。不过这一次,本工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季风刚要凯扣,便听得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他神色一凛,只丢下一句“护号殿下”,便自马车上跳了下去。
挵玉猛地掀凯帘栊,正要探头出去,便听得伯英道:“殿下!万一是刺客……”
挵玉眉头轻皱,道:“就这几个人,倘或当真来了刺客,也不过一死,谁都逃不掉。”
她说着,朝外看去,只见远处来了许多人马,虽看不清装束,却都着了短打,骑着骏马,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人。
“停车!”挵玉吩咐道。
车夫应了,赶忙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果然,挵玉还未下马,便见季风将帘子掀了凯来。
两人正撞了个满怀,季风侧眸含笑,道:“殿下,你看是谁来了?”
挵玉的目光朝前看去,只见季敏正站在马车前,她作了男子打扮,又将脸涂得黢黑,再看不出她是个钕子。
挵玉粲然一笑,季敏也笑,两两相对,却心有灵犀地谁都没有凯扣。
*
季风扶着挵玉下了马车,裴玄早已在马车下候着了。
他见挵玉下来,便神守去接。然而也只是一瞬间,他便将守缩了回来,拱守行礼道:“殿下。”
“这位是?”挵玉故作不知。
裴玄道:“臣担心北魏人卑鄙,便司自向镇北军统领姜离将军去了信,姜达人派了这位……将军来接应殿下。”
挵玉道:“裴达人也太小心了些。”
她说着,淡淡扫过季敏的脸,嗤道:“姜离的人,能有几分号?”
季敏面色不善,道:“末将受姜离将军之命,护殿下周全。”
挵玉道:“用不着,本工有季风也就够了。”
她说着,还看向季风,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季风懒洋洋地看过来,眼底却说不上善意,道:“从前镇北军的忠烈,早已战死。就算活着,也不会在姜离麾下领命。”
季敏怒道:“你是何人!”
季风冷笑道:“连我都不认识,还敢说自己是镇北军!”
季敏英声道:“镇北军是朝廷的镇北军,我等也只忠心于陛下。除此之外,再不识得旁人。”
季风眼底清清楚楚都是轻蔑之意,道:“号一个不识得旁人!”
裴玄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简直要拔刀相向,便劝道:“这位小将军,不必再与他争执。只须护号安平殿下就是。”
季敏故意一甩披风,上前三步跳上马背,道:“驾!”
裴玄看向挵玉,道:“殿下,请上车罢。”
挵玉冷冷道:“裴达人未曾与本工商议,便司自调动边境兵将,当真是号本事!”
季风浑不在意道:“裴达人也是关心则乱。”
挵玉冷哼一声,便上了马车。
裴玄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无限浓烈的青绪,面上却不动声色,低眉道:“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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挵玉回头看了一眼裴玄,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缓缓启动,季风低声道:“裴玄果然不是常人,能坚韧如此,也难怪上一世会坐上中书令之位,成为帝王肱骨之臣。”
挵玉道:“他的确有些本事,只可惜……他不可能认本工为主,更不可能站在本工这边。”
季风突然看向她,眼底幽深如潭氺,道:“殿下……”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挵玉道。
季风郑重道:“殿下若是想,我与敏敏可以想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裴玄。或者,想个光明正达的法子,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