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梦似乎被铃声惊扰到那般,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双臂紧紧抱住被子。
柒成纠结良久,直到铃声戛然而止。
他慢慢坐起了身,脸上的潮红渐渐在削弱。
就在他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收手之时。
他的手机也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柒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伞君的名字如催命符那般,显现在屏幕上。
柒成缓缓走出了卧室,他犹豫着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淡淡的:
“伞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听筒传出伞君有些着急的询问声:
“柒成,你现在哪里?我打梦儿的电话没人接听,你们在一起吗?”
柒成停顿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一梦,她喝了酒,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我明天传达给她...”
听筒里沉默了片刻,伞君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我就是担心她,所以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明天就要开庭了,你先稳住局面,等农庄恢复了营业,我就可以全力以赴寻找证据,还有替我好好照顾她...”
伞君语毕,他不等柒成回应,便结束了通话。
柒成呆愣愣望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
他重新返回卧室,把花一梦的衣扣逐一系上,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拿起她的手机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卧室。
次日,当花一梦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她捧住有些欲裂的头,缓缓下了床。
她拿起睡衣进入卧室,也许被热水淋的有些清醒,她洗澡的速度异常的快。
等她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客厅内空空如也。
餐桌上,除了早已冷却的早餐,她手机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一梦,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记得吃早餐。”
花一梦扭过头,她望着玄关处的行李箱,醉酒之前的烦躁事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也无心吃饭,在屋内环视一圈,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内心那团火无处发泄。
最终,她还是拿上车钥匙走出了门。
法庭上,崔律师口若悬河讲了一通,一大叠纸质材料在法官手中来回的传阅。
经合议庭商定后,当法槌敲响,花一梦败诉的事已成了定局。
崔律师瞟了柒成一眼,他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是满脸平静。
观众席上的小范,他同样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双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寺远凡则更加奇特,他不止是满脸的忧愁,甚至是脸上挂满了痛心疾首的神情。
当柒成失魂落魄走到法院门口,花一梦身穿职业套裙,正斜靠在车框上凝视着他。
柒成犹豫着,他最终没有走向花一梦,而是钻进自己的车里。
他启动车子,花一梦已站在他车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人隔着车玻璃互相对视着,彼此毫无动作不发一言。
就在此时,寺远凡一行人走了出来。
花一梦毫无胆怯的跟三人对视,崔律师似有欲言又止之态。
他最终只是对花一梦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大踏步从她身旁擦身而过。
小范脸上侧露出激动的神情,他走到花一梦面前紧盯着她,轻声的说:
“花总,请你多保重!”
小范语毕,他似有不忍,又像有无尽的言语想要对她表达,纠结至极。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花一梦的美眸中。
寺远凡跟花一梦不远不近的对视着,两人眼眸中的光芒,竟然都如出一辙的平静。
过了良久,寺远凡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没有能力守住手中的财富,倒不如你回老家去,我出资在你母亲墓地周围买上几十亩地,栽点果树花花草草,种种菜养养鸡鸭鹅,陪着她比较好。”
寺远凡说出的语言既有讥讽,又像花母附在他身上那般。
花一梦忽然咯咯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像发自内心愉悦的声音。
她笑罢,向寺远凡面前跨进一步,对着他莞尔一笑,轻声的说:
“寺总,恭喜您打赢了官司,不过,您此刻好像除了财富,穷的一无所有了!至于买地的钱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留着带进坟墓当被子盖吧!”
花一梦语毕,她的笑容更加的甜美。
那对迷人的桃花眼勾成了月牙,她脸颊上的酒窝像两个白洞,深深镶嵌在肌肤里。
寺远凡也不恼怒,他痴痴呆呆紧盯着笑靥如花的女人,双眼竟然忘了眯成一条缝。
花一梦把手举到寺远凡面前,她小手指挂着的车钥匙来回摆动着,轻描淡写的说:
“寺总,车钥匙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