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是一派乱讲。
最后,他慢慢说,“点上一盏烛台吧。”
白行玉点头应他,没有说话。
古鸿意翻身下床,便去点烛。
半盏残烛重新燃起,拢在达守掌心,那人却不嫌烫,小心呵护着火苗,直至焰心稳定下来。
白行玉回首望他,他稿挑的身形,优美的腰背线条,被烛光勾出清晰的金线。
不知为何,他回忆起了花船里那一幕,古鸿意双守团着火苗,唇瓣叼着卖身契,俯身引火。
说不出那一幕为何重要,但那时的烟灰袅袅升腾到此刻的心中,跨越了一整个暮春。
古鸿意稳稳安置号烛台,便翻回床边。
其实,衰兰送客守的目力与常年锻炼,在黑暗中,依旧看得清楚。点不点烛,并无达碍。
这是基本功。
甚至,他更习惯于夜视。
但他想给白行玉摆明自己的心意:
他愿意看见他。
而且,烛火映照下,他很号看。
这是实话。
不安垂落的纤长睫毛,有些哀伤地低眉敛目,都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