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满院子跑的时候,我正蹲在药铺后院研究那截槐树根。
树根上的玉佩碎片已经被【我】悄悄收起,可那“玄黄之门”四个字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玄黄之门是什么?和我们的魂穿有关吗?
“阿楚!你家那口子又在晏府惹事了!”邻居王大嫂扒着院墙大喊,“听说把太傅家的千金推进荷花池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放大镜掉进坑里。
放大镜是【我】不知从哪弄来的西洋玩意儿,据说能把蚂蚁看成大象。
此刻透过镜片,我看见槐树根的纹理里竟嵌着细小的金色纹路,组成一个酷似药杵的图案。
“他没事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土。
阿楚的身体本能地担心【我】,可晏辰的理智却在分析——太傅千金出了名的刁蛮,【我】推她必定有缘由。
“没事才怪!”王大嫂咋舌,“晏夫人放话了,再惹事就把他送去‘明心书院’!”
明心书院?我瞳孔骤缩。
那是京城最神秘的书院,只收“特殊人才”,据说进去的人要么疯要么傻,出来后却个个能掐会算。
晏辰的记忆里,祖父曾提过这书院,说里面藏着能“逆天改命”的秘术。
傍晚时分,【我】顶着个乌青眼回到药铺,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竟是半块发霉的状元饼。
“太傅千金说我配不上你,”他一边啃饼一边含糊道,“我就把她新买的波斯猫扔进了池子里。”
我看着他嘴角的饼渣,突然想起晏辰最讨厌食物沾到嘴角。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用着我的身体,举止却越来越像阿楚——天真,直接,还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傻气。
“晏夫人要送你去明心书院?”我递过毛巾。
【我】擦了擦嘴,眼睛突然亮了:“你怎么知道?正好,我打听到明心书院的山长曾是‘换魂门’的传人!”
换魂门?!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我的记忆。
晏辰的残缺记忆里,似乎有个神秘门派专门研究魂魄离体之术,却在五十年前突然消失。
“我们得想办法一起进去。”【我】抓住我的手,掌心温热,“说不定能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阿楚的身体瞬间脸红,可晏辰的魂灵却在点头。是啊,必须进去。
那槐树根里的秘密,那玄黄之门的线索,或许都藏在明心书院里。
三日后,【我】果然被晏夫人“押”进了明心书院。
而我,则被陈婶以“陪读”的名义塞了进去——据说书院新来了位教“草木通灵”的先生,急需捣药助手。
明心书院坐落在京城最偏僻的西山,院墙是用整块墨玉砌成,透着股阴冷的气息。
刚走进大门,我就看见【我】站在院子中央,被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学生围着。
有人头戴鸟嘴面具,有人背着巨大的龟壳,还有人手里牵着只三条腿的狗。
“新来的!听说你把太傅千金推水里了?”一个穿蝙蝠袍的少年挑眉,手里把玩着只发光的甲虫。
【我】拍了拍身上的月白襕衫,慢条斯理地说:“她的猫弄脏了我给阿楚买的桂花糖。”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蝙蝠袍少年冷笑一声,突然将甲虫往【我】面前一送:“那你敢不敢让‘夜光’在你墨锭里待一晚?”
我心里咯噔一下。晏辰的墨锭都是用上好的松烟墨制成,价值千金,岂容虫豸玷污?
却见【我】非但没生气,反而接过甲虫,笑道:“不过是只萤火虫,有何不敢?”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墨锭,正是我书房里常用的“松烟凝香”。
蝙蝠袍少年得意地挑眉,以为【我】定会心疼。
谁知【我】竟将甲虫放在墨锭上,还掏出一小包槐花蜜涂在旁边。
“看好了。”【我】微微一笑,指尖在墨锭上轻轻一点。
那只甲虫突然发出强光,翅膀上的花纹竟慢慢印在墨锭上,形成一幅栩栩如生的槐花纹。
而墨锭本身,竟散发出淡淡的槐花香,比我袖口缝的干花瓣还要浓郁。
周围的学生们发出惊呼。蝙蝠袍少年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怎么会草木通灵术?”
【我】耸耸肩,将墨锭递给我:“不过是哄阿楚开心的小玩意儿。”
我接过墨锭,触手温润,上面的槐花纹路竟在微微蠕动。
阿楚的记忆里,从未学过什么通灵术,而晏辰更是对这些怪力乱神嗤之以鼻。
可【我】刚才的动作,分明带着某种玄妙的韵律,像极了……像极了阿楚捣药时的手法!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八卦袍的老先生拄着拐杖走来,胡子上还沾着几片药草。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突然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一个能让墨锭开花,一个能让槐树根显纹……你们这对儿,倒是天生的‘药魂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