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妖兽之王的混沌图腾冲破冰层时,阿楚正用魂弓钩住晏辰的腰带。
三百六十道诛神符篆在爆炸中裂成流火,其中一道擦过她肩头,在冰面上烧出齿轮状的灼痕——这与三日前镜渊里孩童脚印的纹路分毫不差。
“抓住我!”
晏辰的镇渊锁链缠上她手腕时,整座仙宫突然逆向生长。
青铜梁柱化作血肉血管,冰砖渗出星砂状的黑血,那些被当成祭品的修仙者残骸在墙壁里蠕动,竟组成了与幽冥教祭坛相同的混沌图腾。
阿楚听见自己的魂弓发出蜂鸣,箭羽上凝结的不再是混沌之力,而是齿轮咬合的金属碎末。
脚下的冰层突然炸裂成蛛网。
晏辰将她护在剑下,却看见无数时空残片从裂缝中涌出:某块残片里,幼年的自己正被星辰面具人烙印血脉;另一块里,母亲的魂火在焚烧星核前,曾将一片鎏金枫叶塞进啼哭的孩童手中。
这些画面在坠落中与现实重叠,阿楚突然摸到晏辰掌心的烫伤——那形状分明是枫叶叶脉的倒印。
剧烈的震动中,阿楚与晏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入仙宫地底。
脚下的冰面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时空残片。
那些残片里,有的映着仙门弟子挥剑自刎的决绝,有的呈现妖族幼崽被炼化成丹药的惨状,每一幅画面都刺痛着两人的神经。
晏辰的星辰巨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镇渊锁链纹路竟开始剥落,化作金色流光没入漩涡。
“不好!万界星轨在排斥我们的力量!”
阿楚感觉体内的混沌图腾疯狂旋转,仿佛要撕裂识海。
更诡异的是,她的听力捕捉到漩涡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声音与在血肉穹顶时胎儿首领的叫声如出一辙。
无数锁链从漩涡中伸出,缠住两人的身体,锁链表面刻满古老的文字——正是“星使”用来维系谎言轮回的咒文。
晏辰强撑着挥出短剑,金色血脉之力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被吞噬。
他的瞳孔中闪过无数画面:在某个时空,他带领仙门剿灭妖族后,自己却被更强大的势力冠以“新魔”之名;在另一个时空,阿楚成为妖域之主,却因拒绝与“星使”合作,被穿越者组成的“正义联军”围剿。
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晏辰,别被幻象迷惑!”
阿楚将混沌之力注入他体内,却发现力量如同陷入泥潭。
漩涡中心,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由万千锁链编织成的巨轮,每一根锁链都连接着一个世界。
巨轮表面,无数星辰面具闪烁,它们拼凑出一张扭曲的笑脸,正是曾经的神秘怪物。
“双魂者,你们以为摧毁几个谎言节点就能改变什么?”
巨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万界星轨早已刻下轮回的宿命,所有的反抗,不过是为轮回增添新的燃料。”
随着话音落下,巨轮开始转动,阿楚和晏辰被卷入其中,意识瞬间被抛入不同的时空。
阿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布满机关的古塔中,塔身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同世界的“异端”。
有穿着道袍却修习妖法的修士,有掌握科技却被视为邪术的匠人,他们的手脚都戴着星辰面具形状的镣铐。
更惊悚的是,塔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晏辰,却用着冰冷陌生的语调宣读着审判词:“违背万界秩序者,当受轮回之苦。”
她握紧魂弓,混沌之力却无法凝聚。
一名被关押的老者突然开口:“小姑娘,看到墙上的卦象了吗?这塔是按照周天星斗排列,唯有集齐七颗‘逆命星’,才能打破困住你们的幻境。”
阿楚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石壁上的星图中,七颗黯淡的星辰若隐若现,而每颗星辰旁,都画着与自己相似的混沌图腾。
与此同时,晏辰被困在一片血色荒原。
这里矗立着无数石碑,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穿越者的名字与“罪行”。
当他试图触碰石碑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有人因揭露仙门阴谋被剜去双眼,有人为保护妖族孩童被处以火刑。
而在荒原尽头,一座巨大的刑台上,阿楚被锁链束缚,正被“星使”们用诛仙剑刺穿心脏。
“这不可能...”
晏辰的声音带着颤抖,金色血脉之力在愤怒中暴走。
他挥剑斩断幻象,却发现攻击对刑台毫无作用。
这时,一个孩童的身影从石碑后走出,手中握着一片发光的叶子——正是开启万界裂隙的那片。
“大哥哥,你相信眼睛看到的,还是心感受到的?”
孩童将叶子贴在他眉心,晏辰的意识突然变得清明,他看到刑台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同样镶嵌着星辰面具残片。
在不同时空挣扎的两人,同时发现了关键线索。
阿楚在古塔中找到第一颗“逆命星”时,塔身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机械傀儡从墙壁中涌出,它们的核心竟是穿越者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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