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帝俊的转世,羿的残魂,还有……太明权柄的继承者。李长久,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抬起权杖,指向赵襄儿:“她是镇守神国的钥匙,也是开启‘永恒长夜’的关键。只要献祭她的空间权柄,这世间的时间就会彻底停滞,再也无人能打破我们的统治。”
赵襄儿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长久,别管我!他在利用我的权柄沟通‘暗日’,一旦成功,整个世界都会被吞噬!”
陆嫁嫁长剑直指黑袍人:“妖言惑众!今日便斩了你这邪祟!”
黑袍人轻笑一声,权杖轻挥,祭坛周围突然亮起无数符文:“斩我?你们可知我是谁?”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与李长久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冷漠,“我是你前世未能斩去的执念,是帝俊留在时光长河里的阴影,是……另一个你。”
李长久瞳孔骤缩。这张脸,与他在时光长河中看到的帝俊真容几乎一致!
“不可能!”他厉声喝道,“帝俊的人格早已被我压制!”
“压制?不,是融合。”黑袍人笑着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轮暗黑色的太阳,“你以为重生是偶然?你以为权柄是天赐?不过是我借你的手,重新夺回属于帝俊的一切!现在,该是你回归阴影的时候了!”
暗日升起的刹那,高塔内的空间开始崩塌。陆嫁嫁立刻挥剑护住李长久,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退数步。赵襄儿身上的束缚突然收紧,发出痛苦的闷哼。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宿命。”黑袍人一步步走向李长久,“要么,交出权柄,让我完成永恒长夜;要么,看着她们陪你一起湮灭。”
李长久看着痛苦的赵襄儿,看着咬牙支撑的陆嫁嫁,又想起城外的邵小黎、司离,想起断界城的灯火,想起谕剑天宗的剑鸣,想起那些为了光明而战的身影。
他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洒脱。
“宿命?”他握紧长剑,眼中的金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我的宿命,从来不是别人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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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如来破长夜,是驱散黑暗!”
“帝俊的太阳,是照耀万物!”
“羿射九日,是为了人间安宁!”
三种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碰撞,又瞬间融合。三足金乌的虚影、帝俊的日轮、羿的弓箭在他身后同时显现,与他手中的长剑合为一体,化作一柄燃烧着无尽光芒的巨弓。
“而我李长久,”他拉满弓弦,箭头直指黑袍人,“是要劈开这狗屁宿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太明——射日!”
金色的箭矢破空而出,带着三种权柄的力量,瞬间撕裂了暗日,穿透了黑袍人的身体。后者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窟窿,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一丝解脱。
“原来……这才是……你的选择……”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黑袍人的湮灭,祭坛的束缚应声而解。赵襄儿跌落在地,被陆嫁嫁及时扶住。高塔外传来一阵欢呼,显然司离和邵小黎已经成功阻止了献祭。
李长久走到赵襄儿面前,将一枚玉佩塞进她手中——那是五师兄仓颉所刻的“长明”符玉。
“没事了。”他轻声道,眼中带着歉意与温柔。
赵襄儿握住玉佩,感受着其中的温暖,忽然笑了:“下次再让我陷入这种险境,我就取消婚约。”
陆嫁嫁在一旁轻咳一声,剑鞘轻敲了敲李长久的肩膀:“先离开这里,外面的战斗还没结束。”
李长久抬头望向窗外,不昼国的城池正在崩溃,灰暗的虚空被金色的光芒驱散。远处,无数身影正在欢呼,他们的笑声与剑鸣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破晓的乐章。
他伸出手,握住赵襄儿与陆嫁嫁的手,三人相视一笑,并肩向着塔外走去。
长夜终有尽时,而属于他们的黎明,才刚刚开始。
不昼国的崩塌如碎裂的琉璃,无数时空碎片在金光中化作星屑,飘向远方。李长久三人踏着坠落的骨砖走出高塔时,南荒的天幕已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大地。
司离正坐在一堆篝火旁擦拭短刀,火上烤着几只肥硕的妖鸟,油脂滴落火星四溅。邵小黎的琉璃灯已收起,她正用断界城的秘术安抚那些从时空碎片中解脱的魂魄,蓝光拂过之处,亡魂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可算出来了。”司离抛给李长久一只烤鸟,“再晚点,肉都要烤焦了。”
李长久接过烤鸟,咬了一大口,油脂顺着嘴角流下:“四师姐这手艺,不去开家酒馆可惜了。”
陆嫁嫁坐在他身边,用剑削着一根树枝,闻言轻笑:“她要是肯安分,就不是祝融转世了。”
赵襄儿靠在一块巨石上,皇袍虽脏,眼神却亮得惊人。她看着远处阳光下逐渐清晰的山川轮廓,忽然道:“葬神窟的方向,有异动。”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葬神窟,那处吞噬过李长久的绝地,此刻竟传来一股熟悉的权柄波动——是“轮回”,属于宁小龄的气息。
“小龄!”李长久立刻站起身,三足金乌的光芒在脚下亮起,“我去看看!”
“一起去。”陆嫁嫁握住长剑,赵襄儿也站直身体,琉璃灯在邵小黎手中重新亮起,司离将短刀别回腰间。五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身影同时向着葬神窟的方向掠去。
越靠近葬神窟,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黑色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