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信他!”叶婵宫的声音穿透混乱的灵力洪流,她的梦境权柄化作一道清光,缠住李长久的识海,“你不是帝俊,也不是羿,你是李长久!是会跟小龄抢糖葫芦、会被陆嫁嫁敲脑袋、会跟赵襄儿拌嘴的李长久!”
宁小龄的生魂花突然炸开,粉色的花瓣落在李长久身上,带着轮回的暖意:“师兄,你说过要教我画符的!不准食言!”
柳珺卓的剑气扫过他的脸颊,带着剑阁二师姐独有的霸道:“李长久,你还欠我一剑呢!想赖账不成?”
“还有我!”司命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说过要陪我看断界城的落雪...你敢忘试试!”
无数声音涌入脑海,像一束束光刺破帝俊残留的阴霾。李长久猛地睁眼,眼中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清明与决绝。他反手握住陆嫁嫁的剑,将自己最后的灵力全部灌入:“对,我是李长久——”
“是你们的李长久!”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天谕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里,有李长久的狂、陆嫁嫁的韧、赵襄儿的烈、宁小龄的纯、司命的痴、叶婵宫的柔、柳氏姐妹的锐、邵小黎的慧...所有的情感与羁绊,都化作了剑的锋芒。
暗日在这一剑下寸寸碎裂,假暗的哀嚎响彻天地。当最后一缕光核消散时,万妖城的结界终于撑不住,轰然破碎。但所有人都没在意这些——他们望着天空,那里,银河倒悬,星辰重新排列,露出了被暗日遮蔽的真正苍穹。
李长久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陆嫁嫁扶住他,才发现他左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那道金纹再也没亮起。“帝俊...”她轻声问。
“走了。”李长久笑了,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污,“被我骂跑了,说我这性子太俗,丢他神的脸。”
远处,赵襄儿收起朱雀真火,走过来时嘴角带着难得的柔和;宁小龄扑进他怀里,哭得抽噎不止;司命靠在邵小黎肩上,看着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叶婵宫站在不远处,轻轻挥了挥手,常曦花的香气随风飘来...
李长久望着这群人,忽然觉得浑身的伤口都不疼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望向崭新的天空,忽然放声大笑——笑得像个终于得到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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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他对着天空喊,像是在跟某个不存在的天道叫板,“老子说过,残躯为剑,亦能斩天——”
“现在,该换个活法了!”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他身上,也落在所有人身上。旧的神国牢笼已破,
破界后的第一缕阳光,带着陌生的暖意落在李长久脸上。他躺在万妖城的废墟里,身边堆着不知是谁塞过来的伤药——陆嫁嫁的剑穗缠在他手腕上,赵襄儿的朱雀羽毛插在他发间,宁小龄的生魂花在他胸口缓缓绽放,连司命那只快空了的沙漏都被塞进他怀里,说是"借你半分时间,慢慢养伤"。
"一群疯子..."他嘟囔着,想坐起来,却被柳珺卓一脚按回去。这位剑阁二师姐叉着腰,身后跟着捧着药膏的柳希婉,语气凶巴巴的:"躺好!剑圣说了,你这身子骨再不养,以后连剑都握不稳。"
李长久翻了个白眼,刚要顶嘴,就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原君拄着木星拐杖走来,这位曾借力量给假暗的太初六神,此刻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小家伙们,别光顾着养伤。旧世界破了,新世界的规矩,该你们来定了。"
这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赵襄儿最先站起身,朱雀神国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赵国的土地得重建,那些被战火牵连的百姓..."她话没说完,就被李长久打断:"简单,让宁小龄用轮回权柄回溯一下,把能救的都捞回来。"
宁小龄眨眨眼:"可...轮回不能乱用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叶婵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把玩着第七神的权柄,"再说,现在咱们不就是在创规矩吗?"她看向李长久,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比如,某位小道士欠我的账,是不是该算了?"
李长久猛地捂住胸口,作势要晕:"姮娥仙君饶命!弟子这残躯,可经不起您再斩一次。"
众人哄笑起来,连一直板着脸的柳珺卓都勾了勾嘴角。
接下来的日子,乱中有序。赵襄儿带着赵国旧部重建城池,将"织魂之术"改造成护民的阵法;陆嫁嫁回谕剑天宗,把被战火毁掉的剑冢改成了新的修行地,门口挂着李长久写的歪字牌匾——"剑在人在,怂包勿入";宁小龄跟着古灵宗的长老们研究如何平衡轮回权柄,偶尔会偷偷溜到李长久养伤的院子,给他带些刚做好的糕点。
司命和邵小黎去了断界城,据说要把那里的时间长河改造成"忆川",让逝者的故事能被后人看见;柳氏姐妹则在剑阁竖起新的剑碑,上面刻着所有在弑神之战中陨落的名字;叶婵宫留在万妖城,用"生命"权柄催生了大片常曦花,紫色的花海漫过废墟,像给旧世界盖上了温柔的锦被。
李长久的伤好得很慢,左臂的金纹彻底淡去,却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据说是陆嫁嫁给他上药时,不小心被剑鞘划的。他倒不介意,反而天天对着疤痕傻笑,说这是"同命剑"的印记。
这日午后,他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听见墙头有响动。转头一看,赵襄儿正坐在墙头上,手里抛着个玉佩玩:"听说某人伤好了就赖着不走?万妖城的妖族都快把你当活菩萨供了。"
"供我不好吗?"李长久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坐,我让小龄给你留了她新做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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