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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转头看去,只见剑阁二师姐正扛着剑站在断界城头,柳希婉在她身后无奈地摆手。他突然放声大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断界城上空展开,照亮了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赵襄儿的九羽流光,司命的洛书翻页,叶婵宫的梦境长鞭,邵小黎的洛神水袖,还有神御远远站在云端,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比剑可以。”李长久抬手握住白银之剑,剑尖直指天际残存的暗日碎片,“但得等我们把这破太阳拆了再说——毕竟,新世界的第一缕光,总不能是黑的,对吧?”
话音落时,万道光芒从断界城冲天而起,交织成一曲无人能懂的乐章。那些曾被称为灭世的舞步,此刻正踩着新生的鼓点,在破碎与重构的天地间,踏出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节拍。
拆太阳的工程比想象中更棘手。
暗日的核心裹着一层粘稠的黑浆,柳珺卓的剑砍上去只留一道白痕,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刚撕开缝隙,转瞬间又被某种力量黏合。李长久蹲在洛书边缘研究半天,突然拍了拍司命的肩:“把时间往回拨半个时辰,我试试用三足金乌的本源烧。”
司命皱眉:“强行逆转局部时间会伤根基。”话虽如此,洛书却已哗啦啦翻到过去的页码。
暗日退回半个时辰前的状态,李长久纵身跃入星河,三足金乌的实体虚影在他身后展开万丈羽翼。当金乌真火如瀑布般浇在暗日表面时,那层黑浆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露出里面闪烁着星辰纹路的内核。
“这是……假暗的权柄碎片!”叶婵宫的声音带着惊色,她手中的梦境长鞭突然绷直,“难怪这么难破,里面裹着天道的本源!”
李长久闻言笑得更疯:“天道又怎样?当年我射下九个太阳时,它还没资格管我。”他猛地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在白银之剑上,“诸位,搭把手——让这破天道看看,谁才是世界的主人!”
赵襄儿的九羽化作空间之刃,陆嫁嫁的剑气凝成通天巨剑,柳珺卓的木君十画轴展开,将半个星空纳入画中。宁小龄的雪狐虚影扑向暗日内核,司命的时间权柄定住周围流转的星力,叶婵宫的梦境之力则织成一张大网,兜住所有飞溅的碎片。
李长久站在众女中央,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爆发。他仿佛又回到了羿射九日的战场,耳边是弓弦震颤的轰鸣;又像是变回了帝俊,指尖流转着执掌日月的威严。当白银之剑刺入暗日核心的刹那,他听见了假暗不甘的嘶吼,也看见了无数被囚禁的灵魂在光中解脱。
“原来所谓灭世,从来都是旧秩序的哀嚎。”李长久轻声说着,手腕翻转,将暗日内核彻底碾碎。
漫天星屑如雨落下,断界城的居民们走出屋舍,望着天空中那道金乌与群星交织的奇观。邵小黎抬手接住一片星屑,突然笑道:“你们看,像不像新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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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落回城头时,衣袍已被星火烧得褴褛。陆嫁嫁伸手替他拂去发间的灰,指尖却微微颤抖:“下次再这么疯,我就……”
“就什么?”李长久捉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去,“就像上次在剑冢那样,把我锁在你身边?”
陆嫁嫁耳尖爆红,刚要反驳,却被赵襄儿的轻笑声打断:“某些人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剑阁的二师姐解释画轴上多了个窟窿吧。”
柳珺卓果然提着剑冲过来:“李长久!我的木君十!你赔我!”
“赔你赔你,”李长久笑着躲闪,却故意往宁小龄身后钻,“要不我把自己赔给你?论画画,我可比木君十厉害多了——尤其是画美人图。”
“谁要你这疯批!”柳珺卓的剑在他鼻尖前停下,眼底却没了怒意,“下次再胡闹,我就让十四师妹用天谕剑经收了你。”
躲在人群后的柳希婉闻言,悄悄红了脸。
叶婵宫看着眼前嬉闹的身影,突然与远处的神御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司命收起洛书,走到李长久身边轻声道:“太初六神的残魂在葬神窟集结,他们说想跟你聊聊新世界的规矩。”
“聊规矩?”李长久挑眉,三足金乌的火焰在指尖跳跃,“告诉他们,新规矩很简单——谁要是敢再把世界当牢笼,我就把谁的神国拆了烧火。”
他转身望向初露晨曦的东方,那里正有新的霞光刺破云层。陆嫁嫁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剑气与金乌火交织成温暖的光团。
“喂,李长久,”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新世界的第一缕光,要不要一起等?”
李长久转头看她,又看了看身边笑意盈盈的赵襄儿、宁小龄、司命、柳珺卓……最后将目光投向逐渐亮起的天空,突然放声大笑:
“等!为什么不等?”
“毕竟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再错过了。”
晨光漫过断界城的城墙时,有人看见城头上的身影渐渐融成一片光。而在那片光里,似乎有金乌振翅,有剑鸣铮铮,有狐啸轻灵,有星河流转——那是无数个灵魂交织的、属于新世界的第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