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赵襄儿气得想拍桌子,却被陆嫁嫁按住手。
陆嫁嫁浅酌一口酒,轻声道:“别吵了。这次瀚池能卷土重来,背后肯定有‘恶’在推波助澜。裂隙虽暂时合上,但‘恶’的分身既能探出头,说明它离完全降临不远了。”
司命把玩着银弓,忽然开口:“我在裂隙里看到了些东西——太初六神的残影,他们好像被某种力量困在神国深处,动弹不得。”
这话一出,满座皆静。太初六神是世界本源,若连他们都被囚禁,那“恶”的力量恐怕远超想象。
宁小龄攥紧衣角,声音细细的:“那……叶婵宫师姐知道吗?她手握‘生命’和‘无限’权柄,说不定能帮上忙。”
李长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观最近动静诡秘,姬玄师兄的神画楼突然关闭,四师姐在外狩魔至今未归。叶婵宫她……恐怕有自己的打算。”
正说着,柳珺卓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进来,将长剑往桌上一放:“城外发现了些东西,你们自己看。”她扔出一块沾着黑血的布帛,上面画着个残缺的星图,“紫天道门的余党死前攥着这个,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李长久展开布帛,星图的缺口处用朱砂写着“葬神窟”三个字。
“葬神窟?”陆嫁嫁皱眉,“那里不是已经被九婴的残识堵住了吗?”
“恐怕没堵死。”赵襄儿指尖划过星图,“这星图的轨迹,指向葬神窟深处的‘归墟’,传说那里藏着太初六神遗留的权柄碎片。”
李长久心中一动,他从葬神窟爬出来时,曾在深处见过一片发光的星云,当时以为是幻境,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归墟。
“看来,我们得去趟南荒了。”他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恶’想拿到权柄碎片,我们不能让它得逞。”
司命站起身:“断界城的传送阵还能用,我去安排路线。”
邵小黎也跟着起身:“我让护卫备些疗伤的丹药,上次你在深谷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她说话时,偷偷往李长久碗里塞了块桂花糕,正是宁小龄想吃的那种。
宁小龄看在眼里,偷偷扯了扯李长久的衣袖,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
夜色渐深,望月楼的灯火在废墟中显得格外明亮。没人知道这场短暂的安宁能持续多久,但当李长久举起酒杯,笑着说“喝完这杯,天亮就出发”时,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
酒液入喉,带着辛辣的暖意,仿佛能驱散前路所有的阴霾。
第二天清晨,朝阳刚染红天际,一支由李长久、赵襄儿、陆嫁嫁、司命、宁小龄、柳珺卓等人组成的队伍,已踏着晨光往南荒而去。临河城的断壁残垣在身后渐渐缩小,而前方的路,正通向更神秘的未知。
李长久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浴火重生的城池,忽然想起昨夜赵襄儿说的话——“赵失其壤,故我为襄”。或许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次破碎,都是为了更好的新生。
他握紧手中的剑,跟上队伍的脚步。风掠过耳畔时,似乎传来了归墟的低语,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等待。
属于他们的诡秘征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