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动手,却见玉佩突然裂开,里面钻出一缕血色残魂,化作朱雀神的虚影。只是这虚影双目空洞,周身缠绕着怨毒之气:“吾儿……为何要背叛吾?”
赵襄儿浑身一震,九羽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化作九道流光冲向虚影。“我没有!”她嘶声喊道,“是你把我当成夺取权柄的工具!”
血色虚影狂笑起来,声音刺耳:“那又如何?你本就是吾用残魂造出的容器……今日,便用你的九羽和这满城生魂,助吾重归神位!”
眼看九羽就要被虚影吞噬,李长久突然拔剑斩出,剑招里裹着羿射九日的残影:“她不是容器,更不是你的祭品!”剑光撞上虚影,竟硬生生逼得它后退半步。
“帝俊的气息……”虚影愣了愣,随即更加疯狂,“连你这叛徒也敢阻吾?当年若不是你与常曦联手,吾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李长久心头剧震,前世的记忆碎片翻涌而上——原来朱雀神的陨落,竟与帝俊有关。他稳住心神,剑势愈发凌厉:“前世恩怨早已了结,这一世,她是赵襄儿,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宁小龄趁机绕到祭坛后方,发现那里藏着一个阵眼,数十个孩童被铁链锁在阵眼中央,正是城中失踪的孩子。“师兄,破阵要先救他们!”她祭出轮回权柄,试图斩断铁链,却被一股阴寒之力弹开。
“用这个。”李长久抛给她一枚玉符,正是神御大师姐当年送他的清圣符,“这符能克邪祟,快!”
清圣符贴在铁链上,金光乍现,锁链瞬间崩断。孩子们得救的瞬间,祭坛的血色符文黯淡了几分,血色虚影的力量也随之减弱。赵襄儿抓住机会,操控九羽反过来缠住虚影:“李长久,动手!”
李长久纵身跃起,长剑直指虚影眉心,将太明权柄灌注其中:“朱雀神已死,执念不散,只会沦为祸乱之源!今日我便替你了断这因果!”
剑光穿透虚影的刹那,玉佩彻底碎裂,满城怨气如潮水般退去。赵襄儿接住坠落的九羽,它们已恢复洁白,只是光泽黯淡了许多。
“结束了?”宁小龄抱着一个获救的孩童,轻声问道。
李长久望着天边渐亮的晨光,摇摇头:“恐怕没有。葬神窟的鬼道修士能弄到朱雀神残魂,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这时陆嫁嫁也走了过来,剑上还沾着黑血:“那老者自尽了,没留下线索。但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她递过来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不昼国”三字。
“不昼国?”李长久皱眉,这是十二神国中最为神秘的一个,据说从不与外界往来,“他们掺和进来做什么?”
赵襄儿握紧九羽,眼神坚定:“不管是谁在搞鬼,本王都不会让赵国再出事。李长久,你欠我的婚约还没算清,可别想跑。”
李长久翻了个白眼:“先管好你的国家再说吧,女皇陛下。”
晨雾散尽时,皇城的街道渐渐有了人烟。一场因早课而起的风波暂歇,但祭坛废墟上残留的血色,却在提醒着众人——这盘由太初六神布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变得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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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早雾彻底散去时,宫墙上的血色符文已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处焦黑的印记,像极了未干的泪痕。赵襄儿命人清理祭坛废墟,将获救的孩童送回家中,转身看向李长久三人时,眼底的疲惫藏不住:“多谢你们,这次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
“谢就不必了,”李长久把玩着那枚刻着“不昼国”的令牌,挑眉道,“毕竟你我还有婚约在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未来的‘道侣’栽跟头。”
“谁要当你道侣!”赵襄儿脸颊一红,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像往常那样冷嘲热讽,反而转身吩咐属下,“备些酒菜,我要好好款待三位。”
宁小龄凑到李长久耳边,小声笑道:“师兄,你看女皇陛下是不是对你改观了?”
李长久刚要回话,就被陆嫁嫁轻敲了下额头:“没个正形,先想想不昼国为何要插手赵国的事。”
宴席设在偏殿,桌上的菜肴精致,众人却没什么胃口。赵襄儿屏退左右,沉声道:“不昼国在十二神国里最是孤僻,据说他们的神国永远处于黑夜,国民也从不踏出疆域半步。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染指朱雀神的残魂。”
“或许不是为了朱雀神。”李长久摩挲着令牌,“你还记得断界城的夜除吗?他能用命运换时间,而不昼国的权柄,恰好与‘永夜’有关。”
陆嫁嫁接口道:“永夜权柄若与炼魂阵结合,能将生魂永远困在黑暗中,供他们驱使。”
宁小龄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他们要这么多生魂做什么?”
“谁知道呢,”李长久放下令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敢在赵国动手,绝不止针对一城之人。说不定……”
他话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唐雨神色慌张地闯进来:“陛下,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现大批不昼国的使者,说要见您!”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赵襄儿起身道:“来得正好,本王倒要问问他们,为何要在赵国境内布下炼魂阵!”
来到城楼,果然见城外站着一队黑衣人,为首者身披玄色斗篷,兜帽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见到赵襄儿,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眼竟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眼白。
“朱雀神的后裔,”那人声音嘶哑,像生锈的铁器摩擦,“吾王有令,交出九羽,可饶赵国百姓不死。”
“放肆!”赵襄儿怒喝,“九羽是本王之物,凭什么给你们?”
“因为它本就不属于你,”黑衣人冷笑,“那是吾王丢失的‘夜羽’,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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