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待盛宣怀退下,李鸿章独自站在书房内,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大清一统图》上。
越南作为藩属国的位置被特别标注出来,显得格外刺眼。
"保越南...还是保我淮军根基?"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朝廷那些清流,整日高喊主战,可曾想过战败的后果?"
他走到书案前,展开一份密折,提笔蘸墨,却迟迟未能落下。
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片黑色,如同他此刻阴郁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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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和谈,方能保全大局..."他最终写下这句话,笔迹却不如往日那般遒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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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政权更迭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三天后,新内阁在爱丽舍宫宣誓就职。
出人意料的是,新任总理竟是原国防部长弗雷西内。
总统格雷维将委任状递给弗雷西内时,意味深长地说:
"夏尔,国民期待你结束这场不光彩的战争...但法兰西的尊严必须得到维护。"
弗雷西内深深鞠躬:"请总统放心,我将寻求体面的和平...同时确保法兰西在印度支那的利益不受损害。"
就职仪式结束后,新任总理立即召集了核心内阁成员开会。
海军部长若雷斯、财政部长布维尔和殖民地部长鲁西永围坐在一张铺满地图的橡木桌前。
"先生们,"弗雷西内开门见山,"茹费里的失败在于他低估了中国人的抵抗意志。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法兰西必须在远东保持强势存在!"
若雷斯皱眉:"可是议会和舆论都希望结束战争..."
"表面上的和平,实质上的胜利。"
弗雷西内露出狡黠的微笑,"我们将公开宣称寻求和平,但秘密增加对远征军的拨款。巴德诺已经在天津与李鸿章接触,那个中国总督比我们想象的更...务实。"
财政部长布维尔翻阅着文件:"追加军费需要议会批准..."
"分批申请,用不同名目。"
弗雷西内打断他,"告诉议员们这是为了'保护现有殖民地'而非扩大战争。等生米煮成熟饭,他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殖民地部长鲁西永兴奋地拍桌:
"只要再增派五千士兵,我们就能彻底控制红河三角洲!到时候,无论和约怎么写,实际控制权都在我们手中!"
会议持续到深夜。当其他部长离开后,弗雷西内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巴黎的夜景。
他想起茹费里下台时那绝望的眼神,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对着虚空低语,"法兰西的荣光,必须用东方的土地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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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法国领事馆内,特使巴德诺正在阅读巴黎发来的密电。他嘴角渐渐扬起,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先生?"副官好奇地问。
巴德诺将电文递给他:"新内阁比我们想象的更精明。他们公开呼吁和平,私下却给我们送来了更多筹码。"
副官快速浏览电文,眼睛越睁越大:"增派舰队?秘密军费?这...这不是要继续战争吗?"
"战争与和平,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巴德诺站起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关键在于,我们要让李鸿章相信,和平对他最有利。"
"可他们刚刚取得了胜利..."
"正因如此,"巴德诺啜饮一口美酒,"胜利者往往更渴望和平,因为他们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李鸿章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继续战争的风险。"
他放下酒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与李鸿章秘密会面。这份新的条约草案...会比上次更'温和',但实质内容不变。"
副官犹豫道:"如果李鸿章拒绝呢?"
巴德诺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不会拒绝。
一个在乎权力胜过国家利益的人,永远知道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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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盛宣怀匆匆赶到李鸿章的书房:"大人,法国特使巴德诺请求秘密会面。"
李鸿章正在练字,闻言笔锋一顿,宣纸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墨迹。他放下毛笔,缓缓道:"让他午后从侧门进来,不要声张。"
"大人真要见他?朝中主战派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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