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算了算了,羡慕不来,还是老老实实当我们的工匠吧!”
林婉儿不再接话,目光重新聚焦于玉简之上。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留下由细微光尘构成的、极其复杂的立体几何图形,飞速演算着符文阵列的修复方案。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超越凡俗的精准与优雅。
(小彩蛋触发)
就在她指尖勾勒出一个精妙绝伦的非欧几何结构,瞬间将原本需要数十步推导的能量通路简化成型时,一丝极淡的笑意掠过她严谨的唇角。
‘这些知识……其优美与力量,当真惊心动魄。’她脑海中浮现出在稷下学宫天机阁深处的画面:那位黑发红瞳、优雅神秘的知识化身——圣心,慵懒地倚在由星辰光芒编织的软塌上,随手向她抛来几枚记载着“超时代知识”的玉简。
“喏,小婉儿,拿去琢磨吧。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三天够不够?”圣心的声音带着慵懒的调侃,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里,却闪烁着纯粹分享至宝的喜悦,“终于……这个时代,总算有人能理解这些珍宝了!虽然只能自己用用,至多分享些边角料……唉,保护好自己,也替我照看好那个闷葫芦弟弟、他那跳脱的妻子,再加上眼前这个活宝范行。也就你最让人省心了。”
林婉儿当时只用了两天半。那些足以令当世大儒穷尽一生也难窥门径、甚至闻所未闻的拓扑结构、高维几何、能量场论……如同清泉汇入干涸的河床,在她脑海中迅速生根、发芽、构筑起全新的认知殿堂。此刻,凝视着指尖那简洁到极致、效率却陡增三成以上的能量回路公式,纯粹的、因发现真理而生的震撼与愉悦再次充盈心间。
‘一行公式,蕴含的智慧胜过千言万语。真美。’
“喂?婉儿?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被我的天才构想彻底折服了?”范行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那张俊脸又凑了过来,带着点小得意。
林婉儿迅速收敛心神,指尖光尘消散,没好气地用玉简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折服?我在想,如果某位天才少主能把研究‘浮风盘’运送茶盏的心思,匀出一半去检查‘悬空引道’三号节点和七号节点的承重结构应力分布,我们的整体修复进度至少能提前半天。”
“哎呀!疼!”范行夸张地捂住额头,随即嬉皮笑脸,“遵命,林首席!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嘛……”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神秘兮兮地递过来,“先补充点能量?刚出炉的,你最喜欢的——桂花米糕!”
林婉儿看着那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包裹,又对上范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神,镜片后的目光终究软化了一丝。她接过包裹,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严厉:“……下不为例。吃完立刻去检查。”
“得令!”范行立刻站得笔直,如同领了军令状,转身就要跑开。
“等等!”林婉儿叫住他。
“啊?首席还有什么吩咐?”范行回头。
林婉儿注视着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桂花糕…下次可以直接送来。不必特意设计一个‘浮风盘’绕那么大弯子。”
范行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耳根却悄悄泛红:“嘿嘿,明白!小姑奶奶!”喊完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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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看着他几乎是蹦跳着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她打开油纸包,拈起一块温热的米糕,小口咬下。桂花的清甜在舌尖化开,一丝暖意悄然驱散了修复工作的疲惫。她望向廊桥外,那座庞大、伤痕累累却正顽强恢复生机的机关城,嘴角终究还是弯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又过了几日我和阿阮回来了。
风雪小了些,却还刺骨。我护着星若,踏入燕国百工集市刚硬刺骨的喧闹里。脚下石板路的积雪被扫开堆在路边,乌黑坚硬地露着本色,四周那些劫后重生、泛着崭新金属寒光的齿轮外露的高楼巨构沉默矗立。空气不再有楚地那份甜腻柔软,只剩下寒风撕扯、刚出炉铸铁零件的金属腥气、雪里跋涉后兽皮的膻味,还有不远处大铁鼎里熬着浓汤的热腾水汽,混杂着一点驱寒烧酒的辛辣和融蜡的气息,硬邦邦地往鼻腔里钻。
左手几乎被塞满——盐渍的肉脯带着冰冷的咸香,几块油纸裹着据说能顶饱的硬面胡饼,一个小巧的铁壶装满了刚刚从流动熔炉旁打来的滚烫浊酒。右手则揽着身边这唯一的温软。她褪去了深宫中少司命的清冷威仪,脸颊冻得泛红,像涂了天然胭脂,发鬓间别着方才在铁匠铺门口,我从一个用废零件打造小玩意的老匠人那里挑的一朵银丝小雪花——很配她的眼瞳。
她停下来了,拉着我衣袖的力量又紧了一分。“木头!看!”声音带着冬日里罕见的雀跃。前面是个卖点心的小铺,支在一个巨大齿轮雕塑的阴影下。铺子本身就是一个改造精巧的小机关车,轮子锃亮。炉火正旺,热气蒸腾。摊主是个包着头巾、脸膛冻得紫红的老匠人,正守着几个密封的小铜盒鼓捣着。
“要这个!云片糕!”她指着其中一种刚从最外层密封铜盒里取出来、冒着白气的一版,“撒着桂花蜜的那种!两…两盒!”她补充道,吸了下被冷风吹得有些红的鼻尖,“一盒在这吃!一盒等天亮了,我们去新落成的机枢塔顶上,看太阳从机关城那边升起来时吃!”
“姑娘好眼力!”老匠人说话带着粗犷的膛音,笑声在冷风里滚荡,“这金桂蜜可不一般!用的是咱们雪停峰最后一点秋霜前的花蕊,加上特制的恒温小机关‘捂’出来的!就配这刚从保温盒里出来热乎乎的糕!冷冬夜里最熨帖!”他说着,指了指点心盒子旁几个微小发热还在嗡鸣的铜质机簧。
我没吭声,直接用还带着外面风雪气息的手掏出沉重的铜钱袋付账,动作干脆,铜币叮当。她迫不及待接过温热的纸包,掀开一角,香甜的热气瞬间扑散在她面前的长睫上和我的鼻尖前。她捻起一片还微微发烫的糕,踮起脚尖,几乎是硬塞进我嘴里,眼睛里闪着狡黠和期待的光:“快尝尝!别冻住了呀!”
糕体确实软糯,在这冻人的傍晚入口即化,带着一股奇特的暖流和浓郁桂香,甜度不腻,却有股韧劲。那匠人说得对,雪停峰的秋意大概都被封存在这蜜里了。“嗯,甜。”我咽下,眼睛却只盯着她。甜味是其次,真正滚烫的是她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