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考验

骨鞭抽碎的雷火中浮现出半幅社稷图,骊山隆起的新坟突然射出九条缠着头发的人面鱼——那些鱼额间全烙着;赢驷呈报的巽位暗门图腾!

  玄衣男子破碎的广袖里涌出青铜溶液,流淌的金属竟在祭坛表面蚀刻出三百年前孝公亲封的社稷玉纹样。当第三条衔尾蛇彻底化作磷火时,我后颈灼痕里涌出的海水突然裹着司命殿禁书的残页,泛潮的墨迹正重组出老道消散前捏的辟邪诀。

  判官笔尖突然炸开血雾,那些溅在青铜枝上的血珠竟折射出妹妹坠井当夜的星象。我锁骨处的并蒂莲胎记骤然发烫,大司命骨鞭抽碎的雷火里赫然浮出孝公亲赐的玄鸟节杖——杖头镶嵌的正是社稷玉缺失的阴刻部分!

  "三垣归位!"范行的罗盘指针突然刺穿自己左眼,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墨汁。那些墨汁在祭坛凝成我七岁时在宗祠地板下摸到的龟甲,此刻甲片裂纹正与赢驷密报的巽位布防图完全重合。青铜溶液突然在星空倒映出骊山皇陵地宫,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那具淌出人面鱼的青铜椁里书写着什么——字迹竟与十五岁那夜妹妹绣在鲛绡上的绝笔诗一模一样!

  少司命灵体突然裂成二十八片,每片都裹着浸透黑狗血的五铢钱钉入我周身大穴。当最后一枚铜钱嵌入百会穴时,祭坛下突然传来妹妹及笄当日唱过的巫祝谣,那些破碎的音节正将星图里的北斗拗成巽位暗门上的凶兽图腾。

  黑狗血的腥气突然转为鲛人脂的甜腻,那些正在扭转的星斗猛然迸出青铜枝桠,将我四肢钉成周天雷火图的阵眼。锁骨处的并蒂莲竟生出根须,顺着墨汁凝成的龟甲裂纹钻进地脉——我听见十五岁那夜妹妹坠井时断裂的玉簪正在地宫深处鸣响,每声震颤都让判官笔尖凝结的血珠化作甲骨文里缺失的"赦"字。当北斗第七星与玄鸟节杖顶端的社稷玉重合时,那些钉入穴位的五铢钱突然开始逆向旋转,每转一圈就撕下一片浸透雷纹的皮肤,而新生的血肉里赫然浮现大司命当年用骨鞭在我背上篆刻的二十八宿方位图!

  青铜瓮中突然涌出滚烫的星砂,将二十八宿方位图灼烧成焦黑的龟裂。大司命广袖间游出的星链骤然绷直,末端竟勾着妹妹及笄时戴错的犀角梳——梳齿上凝结的晨露此刻正倒映着孝公亲手封印社稷玉的朱砂印。当玄鸟节杖捅穿北斗结界时,我破碎的视网膜上突然显影出三百里外骊山地宫的景象:那具淌着人面鱼的青铜椁正在吞噬我的倒影,棺盖上渗出的黑血正拼合成赢驷密报中缺失的巽位阵眼图!

  范行被桃木簪钉穿的锁骨突然涌出萤火,那些绿莹莹的光点顺着墨色莲瓣爬满祭坛,竟在青铜枝桠间凝成少司命消散前的最后一个手诀。夔纹铜镜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里每片都封印着妹妹坠井那夜破碎的星轨,而此刻所有星轨正被五铢钱撕下的皮肤残片重新缝合成浑天仪的模样。

  "截断潮汐!"大司命的骨鞭突然抽碎自己半边身躯,飞溅的玉珏残片中迸出当年封印阿沅的陨星髓。那些幽蓝晶体扎进我流淌着咸涩海水的灼痕,竟将司命殿禁书残页上的辟邪诀熔铸成青铜椁的榫卯结构。当第三条衔尾蛇彻底化作星屑时,祭坛下突然升起妹妹绣着绝笔诗的鲛绡,浸透黑狗血的丝线正将周天雷火图勒进我新生的血肉。

  骊山地宫迸发的玉簪鸣响骤然转为凄厉埙声,音波撕裂了正吞噬星光的青铜枝桠。我后颈翻涌的海水中浮现老道消散前紧攥的饕餮纹残片,它将孝公亲封的社稷玉纹样烙进玄衣男子流淌的青铜熔浆——那炽热流体骤然凝固成记载赢驷密报的简牍,简上每个篆字都在渗出浸透五铢钱的雷火,噼啪爆燃!

  血雾突然在浑天仪表面凝成赢驷密奏的朱砂印纹样,那抹猩红顺着青铜枝桠的裂痕渗入地脉。我破碎的视网膜上,骊山地宫青铜椁突然倒悬着浮现在大司命溃散的半边身躯里——棺中我的倒影正握着孝公赐予范行的玄鸟节杖,杖头缺失的阴刻社稷玉竟由妹妹及笄时摔碎的犀角梳补全!

  范行被洞穿的左眼突然涌出墨色潮汐,那些粘稠液体裹着二十八宿方位图灌入龟甲裂纹。当北斗第七星与玄鸟节杖重合的刹那,青铜椁表面骤然浮现三百里外孝公封印社稷玉的敕令——可那雍州篆字竟是用妹妹坠井那夜染血的星屑写成!

  小主,

  "阿沅的命盘在反噬虚界!"大司命骨鞭突然抽碎自己残余的玉珏,迸溅的碎片里每一粒都映出少司命消散前捏碎心口青铜枝的画面。我腕间灰烬突然发出编钟般的轰鸣,墨色莲瓣顺着雷火灼烧的轨迹爬上大司命残破的袖袍——那上面孝公亲赐的玄鸟纹竟开始啄食范行眼中涌出的墨汁!

  骊山地宫传来的埙声突然转为妹妹及笄礼时的编磬清音,每声震颤都让人面鱼额间的巽位图腾剥落一片。当第九条鱼挣脱黑狗血的桎梏时,我锁骨处生根的并蒂莲突然开出浸透星屑的花——花瓣上蜿蜒的纹路正是赢驷密报中缺失的巽位阵眼图!

  范行突然将桃木簪捅进自己心口,喷涌的却不是血而是三百年前孝公封印社稷玉时的祝祷词。那些金字咒文缠绕着青铜枝桠,竟在穹顶星图里拼凑出老道消散前未说完的谒语:"骊山断龙石下封存着......"

  大司命溃散的身躯突然凝成玄鸟节杖缺失的杖尾,重重戳进祭坛中央的龟甲阵眼。整座神庙开始倒映在妹妹染血的星屑里,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青铜椁中书写赢驷呈报的巽位布防图——而右手握着的判官笔尖,竟滴落着大司命当年为少司命点眉间花钿的辰砂!

  "——封存着阴阳契的鲛人冢!"

  我嘶吼着接住谒语的刹那,整座青铜瓮突然倒扣进地脉。三百里外骊山地宫爆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妹妹坠井时断裂的玉簪竟从棺椁缝隙激射而出,簪头沾染的星屑正与判官笔尖的辰砂共鸣出凤凰清啼。

  玄衣男子流淌的青铜溶液突然凝固成孝公腰牌,重重砸在倒悬的浑天仪上。二十八宿方位图在墨汁中扭曲成妹妹绣绝笔诗时的走针轨迹,每一处转折都精准对应赢驷密报中的巽位暗门。当北斗第七星彻底吞没社稷玉的阴刻纹时,我后颈灼痕里翻涌的海水突然褪去咸腥——那分明是十五岁及笄礼上,少司命打翻在我掌心的百花凝露!

  "就是现在!"范行染血的桃木簪突然引燃周身穴位,迸发的磷火将五铢钱熔成七十二枚青铜卦签。大司命残破的玄鸟纹广袖裹着雷劫劈下,却在触及妹妹灵体的瞬间化作漫天流萤——每只萤火虫腹中都闪烁着《连山》残卷的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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