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茵，你……”
元若兰给柳盛年使了一个眼神，后者才收敛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茵茵啊，哥哥知道错了，你就让哥哥接受惩罚吧。”
这话说的，好像柳茵茵拦着他不让他接受惩罚一样。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柳茵茵柔声道，“哥哥想接受惩罚，这是好事。”
“所以为了帮助哥哥改过自新，我还将族老们都请过来了，让他们来定夺。”
柳茵茵温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让父子俩和元若兰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柳家主更是暴跳如雷道：“柳茵茵，你越过我这个家主直接请族老过来，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难道让父亲就这样轻飘飘揭过吗？”
柳茵茵扬声反驳。
“什么？”
“父亲方才避重就轻，仿佛挪用妹妹嫁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于情，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他一个婚外情生下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动正室留下来的东西，这难道不匪夷所思吗！”
“什么正室婚外情，柳茵茵你说话注意一点。”
“而且我妈先和爸在一起的，你妈才是那个后来……”
“闭嘴！”
柳盛年忍不住反驳柳茵茵，话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柳家主给打断了。
因为不管是不是婚外情，这事儿都是柳家主做的不地道。
明明跟自己表妹已经在一起了，甚至儿子都生了，结果还要诓骗人家白富美嫁给他。
怎么说，都是柳家主的错吧。
所以不管他俩怎么争，丢人的都是柳同风，他自然要打断了。
“柳茵茵，你就这么想置你的亲哥哥于死地吗？”
柳家主眼神阴郁，语气带着压迫力。
赵大阳上前了一步，以无声的行动回应。
柳茵茵现在并不是无依无靠，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呢。
柳家主：“……”
“父亲，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偏爱柳盛年，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闭一只眼。”
“这些我从未放在眼里，也从不在乎。”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我母亲的东西。”
“杀人凶手，连站在死人面前赎罪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玷污受害者的遗物。”
柳家主整个人往后一退，“你……你都知道些……”
“我知道。”
柳茵茵笑了，只是眼睛中带着一些泪水。
“我一直都知道。”
当年庄心妍一直抑郁，但还不致死。
为了女儿，其实庄心妍一直积极地想要自救。看心理医生，吃药治疗，还积极地给自己找事情做，想走出柳家的阴影。
是柳盛年的母亲看她状态越来越好心急了，每次都会跑到她面前炫耀、挤兑，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甚至，她还指使柳盛年偷换了庄心妍治疗抑郁的药。
这才会导致她的病情加重，到最后抑郁而终。
“如果不是柳盛年换了母亲的药，母亲也不会郁郁而终。”
“他和那个女人，都是杀人凶手！”
“柳茵茵，你疯了，你想让整个柳家成为江城的笑柄吗！”
柳家主终于反应过来了。
柳茵茵根本不是突然发现的，她早就发现了，甚至还一直默许、纵容，就是为了今天可以一网打尽！
“笑柄？”
“其实柳家早就成为笑柄了。”
“你以为不允许他们讨论我母亲，不许讨论柳家，就可以让那些事情都过去吗？”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父亲你在掩耳盗铃罢了！”
“所以你今天根本就是……”
“是的父亲。”
柳茵茵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今天我在这里，是为了让你的儿子，彻底出局呢。”
她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一个女人，就算盛年犯了错，族老们也看不上你。”
“再不济，还有媛媛，她也是我的女儿，她也有竞争的资格。”
“怎么样，都轮不上你！”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柳家主索性也不装了。
就算柳盛年这个废物不中用了，不代表他就没有其他孩子了。
他还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