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挡着!"
刀疤刘的猎枪响了,第一枪打飞了带头士兵的帽子。陈耀挥着木棍砸向第二个士兵的手腕,那人疼得松开枪,他反手捡起枪,对准天空:"都给老子滚!洪兴的地,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当最后一个士兵拖着伤腿跑远时,广场上的国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陈耀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刀疤刘的胳膊又挂了彩,阿凯的衬衫浸透了汗,小棠举着榴莲壳锣鼓,还在"咚咚"敲着。
"耀伯,"小棠跑过来,把一面沾着血的小国旗塞给他,"刚才有个叔叔说,我们是'最勇敢的小战士'。"她指着国旗上的稻穗,"这是我画的,每颗稻穗都代表一个人。"
陈耀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想起三年前陈然说的话。此刻他终于懂了:所谓政权,从来不是文件上的条款,是刀疤刘用身体护着的课桌,是阿依用红泥按的手印,是小棠举着国旗跑过的脚印,是所有在风雪里攥紧铁锹、又捧出希望的人,攒下的那团火。
暮色降临时,洪兴的夜空升起了第一盏电灯。那是新加坡李老板连夜送来的太阳能路灯,灯光照在宪法碑上,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照在远处正在抢修的铁路桥上。陈耀站在广场中央,听着《洪兴谣》的歌声再次响起:
"山也高,水也长,手挽手哎心不慌;
种太阳,晒希望,日子越过甜又香......"
风里飘来烤榴莲的香气,混着新刷的红漆味,还有远处铁路的汽笛——中缅铁路修复工程启动了,第一列满载榴莲的列车正缓缓驶出洪兴站,车身上贴着新的标语:"我们的光,自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