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偲推了推眼镜，语气突然兴奋起来：
“其实他早想尝试沉浸式灵异体验的综艺模式，但一直找不到真实场地。你们这儿有现成的传说，他本身有奇人傍身，还有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坐镇，简直是天选之地！我也想要跟着参与一下，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你看，这是他们之前设计的道具，但假的就是假的，观众一眼就能看穿。所以啊…一直被搁置了。”
照片里是人工搭建的荒村场景，阴森是够阴森，但确实透着股塑料感。
假是有点儿假。
我盯着照片没吭声，心里盘算着利弊。
蟒巳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答应他。本身那就是个小导演，折腾半天也不会引来大规模游客，好控制风险。再者，他身边确实也有不少厉害的人，万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白灵霄也补了一句：
“而且能借机筛查地底下那些东西的动向。最近它们有些过于安分了。”
我抬头看向张斯偲：
“合作可以，但得约法三章。如果你不能答应，这个村子就拒绝所有的拍摄。”
张斯偲点点头，示意我赶紧说，我掰着手指一条条数给他听：
“第一，夜间拍摄必须由我们的人陪同，三水三火也好，鹿呦呦也好，反正必须有我们的人在。第二，不要打扰我们普通村民的日常生活，我们还要做生意的，若是搞得人心惶惶肯定不行。第三…”
我压低声音，继续道：
“如果拍摄过程中真拍到什么不该拍的，素材归我们处理。你们只能播放我们统一播放的内容。”
张斯偲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问题！我这就让他明天过来踩踩点，那坟圈子能带着我去看看么？”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了脚步讪讪的说道：
“不对，得明天白天再去，现在去可不行，那我回去睡觉了…回去睡觉。”
鹿呦呦噗嗤笑出声，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行，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等张斯偲带着人回到房间走后，三火挠着头嘟囔了一句：
“真要搞什么鬼节目？万一招来更多麻烦咋办？”
三水倒是兴致勃勃：
“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院子外面渐亮的天色，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我躺在那里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被张斯偲给叫了起来…
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顶着黑眼圈坐在院子里喝茶，张斯偲就坐在我对面，和我碎碎念那个坟圈子的事儿。
正在我想发飙的时候，一个扎着小辫、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小师傅！久仰久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亮得吓人，身后跟着的几个男人应该都是助理，他们手里拿了许多白色泡沫箱。
“老张都跟我说了！你们这儿简直是宝藏啊！我叫周通，搞玄学综艺的，咱们合作绝对能火遍全网！这是我给您带的见面礼，我听老张说，您喜欢吃海鲜，这些都是最新鲜的海鲜！”
我抽回手，三水和三火接过了那些海鲜，秀兰看我一眼笑呵呵就带着海鲜进厨房了。
拿人家手段，吃人家手软。
难听的话我是一句没说，瞥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团队。
一个穿道袍的老头正眯眼打量我的院子，还有个年轻女孩抱着罗盘念念有词。倒是像模像样。
“先说好，之前约法三章的事儿，不能变。别到时候乱了规矩，如果出了事儿你们的死活自己能保障，但是这里无辜的人太多，希望你们不管做什么，都三思而后行。”
周通搓着手笑道：
“懂！咱们先聊聊流程？我们设计了个‘夜探荒坟’的环节，需要您这边配合点特效…”
旁边那两个人看我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已经看透了我，其中穿道袍的老头笑着说道：
“这里是个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也是很厉害的，小弟马，你的仙家很厉害啊。你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给周通看，他被我们开了天眼，实际上什么都能看见。”
什么都能看见？
我转头朝屋里喊了声：
“灰小胖！你出来一下！”
大胖老鼠叼着半截油条蹿出来，有些发懵的问道：
“咋的了？秀兰那边做海鲜呢，我闻着可香了！”
周通团队瞬间炸了锅。
老道士掏出一沓符纸，女孩的罗盘疯狂转动，还有个摄影师直接扛起了机器。
我直呼好家伙…
摄影师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