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开,一波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自动形成几个方队。
“咔哒”,前方高台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按停了手中的计时器。
“你们—”,她指向对比之下秩序森严的老生队伍,“今天速度可以。跑二十圈解散!”
老生们成一道细流奔向体育场。
台上的人背着手,皱眉看向时不时有人加入的新生队伍。
“在宿舍的,路上的,都不用来了。你们的考核期结束了。”她的话很冷,冻的差两步即将进入队伍的人浑身发凉。
有人不甘心想偷溜进队伍。
“砰”
她被一颗不致命的子弹擦破脸颊。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台上的人举起枪,隐隐约约的白烟泛着冷气。
大家都噤声看向捂着脸倒地的那位倒楣蛋,没人再敢动弹,几十个半道上的人都停住偷摸划拉的脚步,灰溜溜地往回走。
至于这个点怎么从处于郊外的一军离开,没人敢问。
“我是霍活青,你们的校长。现在我想说,很高兴你们不是离开的那些蠢货。”霍活青的眼睛一片透绿。
“旁边这位是你们的总教官。”站在她旁边穿军装的人对着新生们敬了个军礼。
“接下来三十天的考核期,你们由她负责。”在霍活青刺骨声线的对比下,一旁带着微笑的总教官似乎显得平易近人。
说完,霍活青就走了。
她走后,空地上的新生都松了口气,凝固的空气恢复了流动。
“大家好,我姓黎。”黎总教笑眯眯的,笑的新生们放松下了腰和背。
黎总教就像是一位好心劝人锻炼的健身教练:“既然大家都已经吃好睡好了,那么今天晚上大家就来后面的山上做做运动。”
“山上放了十万个物资包,里面可能有物资和徽章。大家做运动的三天期间,山林封锁,每隔6小时会在随机地点投放武器。三天后,有徽章的留下。”她笑着,“当然,你们如果想拥有多一个徽章做纪念,淘汰更多人,也是可以的。”
台下的不少新生皱起了脸。
十万只可能有勋章的物资包?要知道,一军这一届预录取的新生有二十万。而且二十万人舔十万只物资包,难道一个包顶两个人三天的量吗?
“接下来请各位到飞行坪乘坐运输机进山。注意,这三天若有任何紧急情况,拨通联络器。出来后你的考核期结束,但你保住了一条命。”黎总教走下台,尽职尽责告诉新生们注意事项。
有人心底颤巍不安。
但也有人在队伍里跃跃欲试。
邓蛟只庆幸自己在衣服的各个口袋里塞满了馒头。要知道,她不是一个幸运的人,相反,她很倒霉。
所以她做好抢人勋章和武器的准备了——邓蛟自觉找不到包也遇不到武器投放。
但是,三天时间不能去食堂!
邓蛟快要晕过去。
她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有了进食的机会,千万不要矜持,更不要自诩身份厚不下脸皮,因为大部分的机会不是无限畅吃的开始,而是结束。
邓蛟掏出一张馒头片嚼嚼嚼。
大部队随着黎总教的脚步前往飞行坪,邓蛟走在队伍的中间,留恋地看向路边屹立着的食堂。
它二十四小时都开放着,此时是凌晨两点,窗子透出的光仍像不灭的白昼。仔细看,还能看见热腾腾的蒸汽糊住了窗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冰冷的飞行坪。
数千架运输机开启了引擎,机头的灯光闪烁,等待着她们上去然后跳山。
运输机的驾驶位都坐着穿军装的军人,她们大多呲啦个大牙轻松地躺在座位,而即将上运输机的新生大多苦着脸。
邓蛟从舱门上去,在运输机中央拿取降落伞穿戴。
“咔哒”,锁扣锁紧警示器发出绿光,一切就绪。
运输机缓慢升空,半开的舱门透进呼啸的山风。
邓蛟看向晚间绿的发黑的山林。
她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