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惹上的,正是当朝豪族的嫡子,为了一个花魁,二人竟大打出手。”
“为了平息豪族的怒意,保下家中嫡子,女孩的祖父问她,可愿救救这个家?”
“只要她肯入宫为人臂膀,整个家族便能继续苟延残喘。”
她唇角微微一勾,问蕴玉:“你猜,那女孩应了没有。”
蕴玉眸色一动,听至现在,她自然明白这故事中的小姑娘,就是薛美人自己。
果然,便见薛美人淡淡道:“终归是生她养她的家族,她自然不会看着整个家因为那不成器的嫡子毁于一旦。”
“于是她应了,但她提出一个条件。”她红唇微勾:“便是好生对她那被毁了婚约的未婚夫,既然情分已断,便于仕途上补偿一二。”
“小姑娘的祖父一口应下,将人送进了宫中。”
“不过他从来没想着帮那弟子,他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会牵连整个家族,因此,他在合适的时候,亲手将人推了出去,想要将他毁了彻底。”
“容承徽,你说,那个小姑娘,她该怎么做。”
蕴玉抿了抿唇,那名弟子,应当就是薛美人念念不忘的陆汀。
只是
“薛美人。“蕴玉好言劝道:“若你真的那般喜爱他,以你如今的身份,再与他接触,只会叫他万劫不复。”
“看来容承徽是听明白了。”薛美人微微一笑,她歪了歪头,神色认真:“这个故事,算是我最大的秘密,今日我将它说与你听,想来已是能代表我的诚意?”
蕴玉沉默片刻。
“至于我与陆汀,若真有一日事发,容承徽尽管将我摘出去。我薛芷,纵千刀万剐,也不会吐出半句与你相关。”
“如此,容承徽可愿听听我的合作?”
蕴玉抬眸,神色颇为复杂地瞧着薛美人。
“我要承徽助我争宠。”她神色淡淡,转眸对蕴玉道:“作为回报,往后在这宫中,我便是承徽的人,任由承徽差遣。”
“自然,若是承徽不愿,就当我从未提起过此事。”
“为何是我?”蕴玉有些好奇:“且不论美人同仪妃的恩怨,仪妃自然是愿意推举美人。”
薛美人不屑一笑:“仪妃我与她定然不共戴天。”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
“更何况,承徽既然暗中服用避子汤,想来也并不对咱们那位圣上爱的多么深沉。”
蕴玉被她点破,眼神淡淡:“美人手段倒是厉害。”
薛美人并不避讳,坦然道:“若没有几分手段,凭什么与承徽合作。”
说及此,薛美人首先表明了她的诚意:“承徽可知,当初仪妃为何匆匆找上你,甚至一刻也不愿多等。”
蕴玉挑眉。
便见薛美人微微一笑,道:“承徽久居深宫,或许不知。”
“仪妃初怀有身时,楚家正值权盛,可惜胎象不稳,又逢梅妃兄长在边境屡立战功,风头正盛。”
“无论是楚家还是太后娘娘,都生怕梅妃借此机会承宠,抢在仪妃之前生下皇子。”
“为了固宠,便将楚家姨娘所生的庶女楚娉婷送入宫中。”
“怎料入宫当日,仪妃突遭小产,且从此失了子嗣的可能。”
“圣上龙颜大怒,下旨彻查,不成想仪妃竟亲自跪求,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从那时起,圣上才与仪妃离了心,后来未过多久,楚娉婷便在家中病逝。”
“个中缘由,想必不用我说,承徽也能猜的到。”
蕴玉抿唇:“美人为何同我说这些。”
薛美人道:“楚聘婷有个一母同胞的阿姊,如今正是安王殿下的侧妃。”
“这些消息,现在或许无用,将来却不一定,不是么?”
蕴玉了然,薛美人这个消息,不仅是向她投诚,更是以退为进,示以自己的能耐。
只要替她在圣前略加推举,便能得其效忠,此事倒是划算。
见蕴玉有所松动,薛美人愈发加了把劲儿:“况且我如今最大的把柄都交予承徽手中,承徽还在担心什么?”
闻言,蕴玉眸光一闪,唇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笑吟吟道:“烟波楼
风景甚好,美人日后不妨多来走动。”
薛美人满意一笑,知晓蕴玉这算是同意了。
话已至此,她也不再多留,二人合作尚需隐晦,明处的情分太多,反倒不好。
待薛美人领着侍乐转身离去,藏珠才回了亭中,朝蕴玉问道:“薛美人同您说了些什么,竟说了这般久。”
蕴玉轻轻抿了口茶,含笑道:“她是个有趣的人。”
说罢,眼见天色已晚,蕴玉便带着藏珠回了烟波楼。
刚至楼前,便见其内灯火通明,江尘正弓着身子立于一旁,见蕴玉回来,连忙凑上前道:“哎哟我的好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圣上在里头等了您许久了。”
蕴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