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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玉含笑点了点头。

  白术抿了抿唇,忽略掉心底的那一点点难受,难得温和起来:“你放心,我定会尽全力。”

  蕴玉对此不置可否,一旁的藏珠倒是格外感谢。

  见状,白术暗暗咬了咬牙,他就知道,这女人最是没良心。

  思及此,白术拿起药箱便站起身,朝藏珠道:“这些时候你多注意着她,尽量将身子养的再好些。”

  说罢,他不等二人回复,抬脚就要走。

  身后,蕴玉难得站起身追了出来,朝他摊摊手:“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就送送你吧。”

  外头明月高悬,柔和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映出粼粼波光。

  走出烟波楼,白术脚步一顿,眸中忽然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回头望着蕴玉,轻声道:“圣上对你很好。”

  蕴玉含笑,目光遥遥落在湖面上,似极为不在意:“这宫中的女人,争的不就是这个吗?”

  白术默然,半晌才问:“你可喜欢圣上?”

  “这重要吗?”蕴玉偏了偏头,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是一双做工极为精美的宫鞋,若是在外面,能抵一户人家两到三年的吃用。

  而她,不过是个承徽,便能有这般吃用,更遑论仪妃等人。

  她想,或许这就是仪妃不顾一切也要牢牢抓住的权势。

  见她面容宁静,白术忽然有些后悔,他道:“若是当初,你能早些来寻我,说不定我便求了圣上,将你”

  “白术!“蕴玉忽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我来送你,只是希望你莫要生出负担。”

  “只是你也不必同情我。”她面色冷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我蕴玉,还无需旁人来同情我。”

  若说一开始是仪妃迫她,那后来到现在,就是她自己想努力往上爬。

  终有一日,她会将仪妃加

  诸她的痛苦,狠狠地报复回来。

  收回思绪,蕴玉淡淡瞧了眼白术,莞尔道:“天色已晚,就送你到此了。”

  说罢,她盈盈转身,挺直脊背回了烟波楼中,独留白术浸于月色下。

  另一头,烟波楼这般兴师动众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后宫的多双眼睛。

  烟岚殿内室。

  仪妃端坐于妆台之前,闭眸嗅着面前小香炉中缓缓升起的檀香。

  身后,崔嬷嬷小心替她卸着钗环。

  待栖梧将消息禀完后,仪妃才淡淡睁开眸子,瞧着镜中温婉的娇颜,勾唇道:“她倒是有本事。”

  崔嬷嬷皱眉:“原以为她是个安分的,没成想竟也是个狐媚子。”

  “今儿个乃是圣上驾临行宫的头一晚,依着规矩当是在您或梅妃娘娘那处歇息,没想到圣上竟还有功夫去她那处。”

  崔嬷嬷话未说完,便见仪妃唇边笑意褪去,提醒道:“嬷嬷,依着规矩,那是皇后才有的殊荣,我和梅妃,可够不上。”

  仪妃轻轻将护甲摘下,随意归置在首饰匣子中,语气幽幽:“林承徽也是个无用的,本宫都那般帮她了,她竟然还留不住圣上。”

  崔嬷嬷抿了抿唇,犹豫道:“娘娘,老奴总是觉得,这蕴玉,越留越不安稳,不如”

  仪妃垂眸,半晌后,才轻轻一笑:“急什么?”

  她伸手蘸了些乳膏,在掌心细细揉开,慢悠悠道:“她一条命都捏在咱们手中,什么时候了结,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圣上宠她是好事,这样才能叫她尽快诞下孩子,到了那时”

  仪妃笑了笑,站起身扶着崔嬷嬷的手走向床榻。

  崔嬷嬷眼见劝不动仪妃,心中无奈一叹,娘娘有时,真是过于自信了。

  与此同时,林承徽处倒是满室喜气。

  云釉阁中。

  林承徽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瞧着高兴极了。

  潮音忍不住打趣她:“主子就这般高兴?”

  “能不高兴么?”林承徽斜斜睨潮音一眼:“仪妃的主意落了空,只怕眼下心头气得很吧。”

  她只要一想到仪妃那明明气的要死,还要费尽心思维持体面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要我说,容承徽最好就得宠些,再得宠些,哪天爬到了仪妃头上,那才有趣呢!”

  见主子有些得意忘形,潮音小声提醒道:“主子,那容承徽便是再得宠,也越不过仪妃娘娘呀。”

  “旁的不说,光是她身后的太后娘娘,就是旁人拍马也及不上的。”

  林承徽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又不是圣上的亲娘,哪里就那般好了。”

  “主子慎言!”潮音脸色垮了垮,上前两步走至林承徽面前,叉腰道:“我都同您说过什么!在这宫中,最要紧的便是不能乱说话!”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真是服了你这个管家婆。”林承徽当即投降。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饶有兴味道:“说来我还真觉得容承徽此人,定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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