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像是浑身冒火。
湛师妹竟然把她也拉黑了?!
覆玉沙沉着脸说“不能”。
师无净无奈地叹气,她道:“一切回到宗门再说吧。”
天衡府中。
一座雪白色的穹顶大殿中,人行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汪洋星海里,四面都是闪烁不定的星芒。在最前方的七星台上,一个近一丈大小的球体正在仪轨上,循着天数运转,每一回转动,都会带动摇曳的流星。
离天枢朝着前方的仪轨一拜,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掌教师姐。”
一道话音落下,循天轨中出现了一团莹莹的、灿亮的光芒。那团光焰中透出一道柔软的人声:“玄天仙障那边暂时安稳了么?”
离天枢道:“天幽城一众已经退去,只是——”想了一会儿,离天枢才说,“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兆。”她们天衡府道法都是推演天数,再加上已是洞天修为,思虑不会无端而发。
掌教玉廉贞道:“是魔劫降临之世,先前玄天仙障已经过一回浊浪。”
离天枢又问:“魔世的一切都应在那尊苏醒的魔族身上吗?”一尊洞天层次的高等魔族竟然复苏,天幽城的各大势力都会向魔族屈服。素来混乱无序的地方有了规矩,所有魔修都愿意为了魔族去死。对玄门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殿中沉默了片刻,离天枢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道:“师姐,我想再推一次天轨,观魔世之变!”
玉廉贞:“你想好了吗?如今的循天轨虽为我掌控,推天轨不会损自身生机,但仍旧要付出大量元炁,可能得数十年甚至百年方能修回。”
离天枢说了声“是”。
天衡府中针对魔族进行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推演,可不是每一回都能够问出结果的。天数蒙晦,天衡府有职责拨云见月。循天轨是天衡府的道器,也是推演天数的最后手段。
瀛洲岛上。
天尊观一事使得这座海中岛屿几乎四分五裂,海浪拍打着沙岸,过去热闹的岛屿已经化作了一座空岛,望去满目疮痍。
湛玉节抱着言稚川在断壁残垣中行走。
此处烈火灼烧后的灰烬和血迹仍在,触目惊心。大部分尸骸都已经被收敛,可有少部分被遗漏了,只在偶然间露出一截腐臭的残骸。
湛玉节面无表情地越过废墟,最后抵达过去曾与魔修厮杀的地渊。
这处魔修的痕迹都已经被扫除,唯有壁上的剑痕显露出此方出现过斗杀的痕迹。
湛玉节一抬手落下一个遮掩气机的阵盘。
这处人已经被迁移,不管对魔修还是玄门而言,都是早已遗弃之地,暂时不会有人找过来。
从乾坤囊中取出石榻、石桌、石椅等,勉强将它布置为能住的样子。
将言稚川放到石榻上后,湛玉节伸手去取她的通天宝鉴。
一道道熟悉的名印闪闪发光,湛玉节倒是没有自作主张替言稚川拉黑人,只是将通天宝鉴扔到了乾坤囊中,套上了几个法诀,来个眼不见为净。
言稚川没醒。
小肥啾全程不敢吱声,只扑棱这着翅膀,可怜巴巴地缩在言稚川脑袋边。
要说魔,这儿只有言稚川是。
但湛玉节身上那冷凝肃杀的气机,更是让它心慌。
怎么还不醒!
这么硬的石床也能睡下去的吗?
小肥啾乌黑的豆眼中满是埋怨,等跟湛玉节对视的时候,它一僵,缓缓地躺下。
唉,先睡吧。
最后,言稚川是被一股鱼腥味给臭醒的。
腹中饥饿,咕咕叫声如鼓噪的雷鸣。
言稚川舔了舔唇,就差照着石床啃上一口。
可她浑身懒洋洋的,不太想动弹,就在石床上一拱一拱的,像条小毛虫。
湛玉节拨弄着烤鱼,漫不经心地朝着言稚川看了一眼。
湛玉节:“?”
言稚川翻来覆去,就在她快从石床的边沿落下去时,一片绵软的云忽地化出,稳稳当当地将言稚川接住。
一片云飘向湛玉节。
小肥啾跳到了云中,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不要一片云的。
言稚川没理会天道系统的埋怨 ,她凑到了湛玉节的跟前,张开嘴“啊”一声。
湛玉节看了看那条已经熟了的鱼,一拂袖将上头蒸腾的热气散去,朝着言稚川的口中一塞。
她就知道言稚川醒来会要吃的。
咬了一口烤鱼,言稚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蹬了蹬一片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远。她眼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视线中充满谴责。
这是谋杀吗?什么猪食,狗都不吃。
湛玉节的脸色也微微地变了变,将烤鱼扔到篝火中,一拂袖从一旁的石桶中摄出一条鱼丢给了言稚川。
觉醒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