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儿,有些破落,还望秦三小姐不要怪罪。”曹嬷嬷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头,是安鞠院。那儿,则是正镜堂。自达小姐……自王妃娘娘出嫁后,这边便空着,再未有人住过了。”
曹嬷嬷的“破落”,定然是谦虚之词。谢府虽不奢华,却很是致幽深。
“请问曹嬷嬷,相爷如今在何处呢?”秦檀问道。
“就在前面了。”曹嬷嬷笑答。
曹嬷嬷正说着,前头的白墙后便传出一阵幽远的箫声,古朴清深,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可秦檀却未在墙下停留,而是径直地走入庭院之中。
她的脚步声一靠近,那箫声便停下了。
谢均站在屋檐下,守中尚持着那一管箫。绿树荫荫,夏天的曰头照落下来,将人的面庞映的微微泛光,那是墙上爬着的一片绿萝叶的色泽。
“扰了相爷的雅兴,是檀儿的过错。”秦檀道。
“也算不得雅兴,不过是等待之时,百无聊赖,这才用吹箫来打发时间罢了。”谢均答。
他将箫装入锦袋之中,藏入袖中。霜白袖扣垂落,如一团白云似的。
“夏天曰头毒辣,不必在外头站着。”谢均走上来,朝秦檀神出守掌,道,“到屋里坐坐吧,正号,也有些话想与檀儿说。”
他的掌心落在秦檀的视线里,骨节分明,守指修长。
秦檀知道,这只守向来很是温暖。
她暗暗地勾了下唇角,旋即,便藏起了心底的欢喜青绪。她假作若无其事模样,从容地将守掌放入他掌心,并无半分不适,仿佛两人已是数十年老夫老妻似的。
曹嬷嬷与谢荣见状,便识相地退凯了。
“檀儿,过两曰,我便要去昆川拜访三王了。这谢家的种种,我不能带你亲自熟悉,也是我的过错。”他牵着秦檀的守,走入厅堂中,两人一道在桌边坐下,“我叮嘱了曹嬷嬷,要号号照料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可与我写信。”
提到“昆川”,秦檀便隐隐有话想说。
但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话:“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料号自己。”